第一百零二章(2 / 3)

過了一會兒,沈卻又忽然說:“這次回去了幫我重新挑些順眼的丫鬟吧。”

“嗯,”囡雪點頭,“姑娘身邊伺候的人的確是少了些。”

沈卻回到折箏院的時候,戚玨已經梳洗過,躺在床上翻著一本《地理誌》。

沈卻讓囡雪伺候著簡單梳洗了一下就上了床,她坐在戚玨身邊隨著戚玨的目光一起看著《地理誌》。

“先生,你最近可真愛看書。怎麼出門了還帶著本書,還是地圖。”沈卻。

戚玨將沈卻拉到自己懷裏,說道:“這本地圖明明是在你這曾經的閨房中翻到的,怎麼就成我隨身帶著書了。”

“哦?折箏院原本就有的?”沈卻蹙著眉想了一會兒,“不記得了。”

“正常,你本來就不愛看書。”戚玨淡淡道。

沈卻瞪他一眼,說道:“不許說實話!”

“阿卻,你有沒有特別喜歡的地方?”戚玨從書卷中抬眼,問道。

沈卻打了個哈欠,鑽到戚玨的懷裏,糯糯地說:“有啊,就是你懷裏啊。”

戚玨笑著吻了吻她的額頭,柔聲說:“你不是一直都不喜歡鄂南嗎?等他們兩個小家夥出生以後,咱們換一個地方生活怎麼樣?”

本來已經有些困倦的沈卻聽了這話瞬間清醒了。

戚玨想了想,說道:“我知道你喜歡肅北。可是那地方不太太平,不是個適合安居的地方。我剛剛翻了一下,則安城倒是不錯,那裏四季如春,也遠離朝堂。隻是聽說每年會有一兩個月有很嚴重的海風,輕者無法出門,重者掀毀房屋住宅。”

“梅洛城倒也是可以,隻是那裏落後了些。”

“金合城氣候你應該會喜歡,隻不過那裏離炎雄有些近,指不定過幾年也是要打仗的。”

“還有……”

“先生。”沈卻打斷戚玨的話,她坐起來,仔細端詳著戚玨的神色。

戚玨也坐了起來,問:“怎麼了?”

沈卻抿了一下唇,有些疑惑地說:“先生,你原本的打算不應該是這樣的。”

“什麼打算?”戚玨問。

沈卻眯著眼睛緩緩搖頭,說:“阿卻說不上來,我甚至猜不到你原本的打算是什麼。可是我知道你一直在籌謀很多事情。如果我們現在走了,隨便選一座城安居到終老。那麼先生之前的那些籌謀呢?都不管不顧了嗎?”

沈卻想了一會兒,說:“是從影出現開始,先生你就改了原本的主意了嗎?”

“不對……是從我懷了孩子開始的。”沈卻緩緩撫上自己的肚子,“先生,是我拖累你了嗎?是因為這兩個孩子才讓你改了主意嗎?這段時間好像回到了肅北的時候,先生你會像以前那樣讀書、撫琴、雕玉……日子過得悠閑。可是……可是先生,你想要的真的是這樣的生活嗎?你真的甘心放下一切擇一城終老嗎?”

戚玨看著眼前緊緊蹙著眉頭思索著的小姑娘好久都沒有說話。

“別亂想。”戚玨伸出手攬著沈卻的肩。

沈卻堅定地搖頭,說:“頭兩年我是挺生氣先生什麼都瞞著我的,可是後來我自己想通了,反正這天下也沒什麼比先生更重要的。所以不管你做什麼我都不想再過問了。可是,我不想先生因為我而去舍棄一些原本就想要的東西。我也會怕啊,怕先生不開心有遺憾。”

戚玨捏了一下沈卻的耳垂,略略無奈地說:“別整日跟我說情話!”

“我哪裏有說情話了!”沈卻瞪著戚玨反駁。

戚玨的嘴角一點點攀上笑意,道:“你說的每一句話,對我而言都是情話。”

沈休回到屋子裏的時候,故意放緩了腳步,怕驚了蘇陵菡。可是蘇陵菡根本沒睡著。

“還沒睡呢。”沈休站在床邊,看著整個身子都藏在棉被下的蘇陵菡。

“阿寧沒有事吧?”蘇陵菡抬眼看著他,有些擔憂。

沈休不想讓蘇陵菡再擔心,就說:“臉上是劃傷了,不過都會好起來的。”

沈休說著就脫了鞋子想要上床,蘇陵菡有些猶豫地說:“你……你今晚還是去別處歇著吧。”

“蘇陵菡你什麼意思啊!”沈休一下子就惱了。

蘇陵菡被他這麼一吼,有點慌。她急忙說:“我沒有什麼別的意思……又不是趕你去胡嘯月那裏。隻是……隻是床上髒,你會睡不舒服的……”

沈休放緩了聲音,悶悶地說:“我不抱著你睡才睡不著呢!”

蘇陵菡臉上忽得就紅了。這人怎麼能這麼心平氣和說出這樣的話來,簡直是……

沈休已經脫了鞋子上了床,他將蘇陵菡整個人抱在懷裏,悶聲說:“我怎麼覺得你這身量和阿寧差不多啊?哼,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欺負了你呢!你等著,我早晚把你養成一個大胖子!”

蘇陵菡剛想說話,沈休一下子堵了她的嘴。沈休親了她一下,說:“趕緊睡覺!別說我不愛聽的話!”

他先閉了眼,不打算說話了。

蘇陵菡看著近在咫尺的沈休,緩緩露出了笑臉。還好嫁的是他,也正是因為嫁的是他,所以沈家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就顯得沒那麼糟心了。

第二日就是沈雲出嫁的日子。

各個院子都去了三房那兒陪著。大房各個院子裏也不例外,就顯得格外清淨了。沈卻一早就去了沈寧那陪著她。

沈雲出嫁,她那邊不僅有沈家各房的人,還有鄂南別的世家女眷,所以沈卻就不好出麵了。

沈寧隻要說話或者吃東西臉上都會很疼,所以她就拒絕吃飯。一屋子下人都沒有法子,沈卻隻好親自端了碗遞到沈寧麵前,說道:“你要是再不肯吃,我可就得親自喂你了。”

“誰用你喂!”沈寧奪了沈卻手裏的碗,一口一口拔著飯。

“慢點吃!”沈卻皺眉。

一頓飯下來,沈寧臉上綁了好幾層的棉布都被血染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