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雖是遲疑了,但鳴人最終還是決定上前看看,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看看這孩子,到底……是誰?

鳴人在那個蜷縮成小小一團的影子前蹲下。孩子本來好像是睡著的,感覺到了有人接近後,警覺地醒來。

這孩子努力做出最凶惡的表情,抬頭虎視眈眈地望著眼前這個,他其實在黑暗裏還並不能看清的人影。

但他知道是個大人。一個和外麵的其他人不一樣,卻跟自己一樣,有著查克拉的大人。

雖然明知道打不過,但他還是不想示弱,所以他凶狠地瞪著這個,遲遲沒有什麼動作的人。

但鳴人,早在孩子抬頭的瞬間,就看清了這個孩子的樣貌。

清楚地,詳細地,不容置疑地,看得無比清晰!

清晰地如同,一隻手狠狠地穿過他的胸膛,捏住他的心髒!

捏住,緊緊地,不留一絲縫隙的,沒有留給鳴人多餘的呼吸空間。

鳴人此時覺得,哪怕是那隻手捏碎他的心髒,或者幹脆地將心髒掏出來,都會比現在這樣,被上不上,下不下地卡在那裏,還被人牢牢牽製住的感覺要好。

這孩子的臉,讓他覺得自己現在的生活,糟透了!無與倫比的,史無前例的,糟透了!

不是指以前,而是指以後!馬上!

這竟然分明就是佐助七歲時的樣子!甚至還穿著團扇的衣服!

一個七八歲的小孩,有著佐助的味道,有著佐助的樣子。

——這到底意味著什麼?

鳴人現在其實一點也不想去深究,這到底意味著什麼。

一個巧合?一個陰謀?一個陷阱?

但事實是,的確有這麼一個孩子,現在就在自己的樓下。

哪怕他再怎麼不想麵對事實。

“事實”的意◆

驚嚇過後,就是尷尬。

非常尷尬,鳴人想著,覺得現在自己陪著笑的表情一定很狗腿。

為什麼呢?因為鳴人想起來了,他剛剛下樓,就是去吃飯的。

也就是說,他家現在也是什麼吃的都沒有。

——這能不令他尷尬嗎?

小佐助恨鐵不成鋼地用筷子戳著碗裏的拉麵,“這就是你說的吃的?拉麵?!”

鳴人也捧著一碗自己剛下樓買來的拉麵,把自己碗裏麵唯一的荷包蛋夾到了佐助碗裏,很是委屈地說:“拉麵,的確是吃的啊。”

小佐助有些生氣,“什麼?是吃的?這是什麼你知道嗎?這叫做垃圾食品!我還隻有七歲你竟然給我吃垃圾食品?!”

鳴人一邊感歎著佐助真不愧是佐助,七歲時說的話就跟他十幾年後跟自己說的話一模一樣了,一邊在心裏默默地吐槽,[你也知道你隻有七歲啊。]

當然,這些話鳴人是不可能說出來的。

從十二歲時自己向他表白,到二十歲時兩人徹底地分別,之間九年的日子,是九年的小心翼翼,九年的唯諾討好,九年的碰觸試探,這些已經使他養成了對這個叫“佐助”的人,從心底深處的敬畏和害怕。

他不願反駁佐助說的每一句話,他不想阻止佐助做的每一件事。

卑微的喜歡。

把對方捧上天際,自己卻深深埋進塵埃裏。

當八年前,也就是他二十歲時的那件事發生過後,他的尊嚴和他的愛情一樣,被人用冰冷的鐵靴踩進肮髒的泥土裏,他也機緣巧合之下來到了這裏。

他也知道了,自己此生可能都不會再見到佐助了。

於是當他“不再傷心”時,他就告訴自己,不要再在任何人麵前如此卑微。

雖然,他用了足足三年的時間,才使自己做到“不再傷心”。

但他的心裏建設,可能不是很成功。

因為他現在依然無法反駁佐助說的每一句話。哪怕這時的佐助,隻是七歲時的佐助。

我用三年時間建起牢牢的心牆,你一來就使我土崩瓦解啊。

第三章

第三章

雖然隻是拉麵,可總算能填飽肚子的。

鳴人在將兩人的碗拿到廚房時,還是猶豫了一下,最終任命地決定還是現在就將碗洗了吧。

以前他可是寧願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