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會事後算日子偷著吃藥。
才剛結婚半年,感情尚不穩定,小兩口激情沒盡,就過上拖家帶口撫養孩子的生活,蔣曉魯不願意,也怕日後矛盾多。
“嘖,再等幾年,媽怕你有危險,三十歲往後算大齡產婦了,女人哪,其實真正青春就那麼幾年,要是身體情況允許,你考慮考慮盡早要一個,怕麻煩生下來媽給你帶,別的教育不了,但是吃喝拉撒肯定沒問題,不會虧了。”杜蕙心站在做母親的角度考慮,勸著多說了兩句。“有個孩子,生活就穩定了,也踏實了。”
蔣曉魯聽出來了,杜蕙心這是怕她閃婚閃的不安心,想要個孩子來鞏固地位。
啼笑皆非。
蔣曉魯沒反駁,四兩撥千斤:“您不是也三十多歲生的鄭昕嗎,順產,那時候比我還大呢。”
“那能一樣嗎?你鄭叔都那個歲數了。”杜蕙心臉上一紅,不好意思地自嘲:“鄭昕從小體弱多病,抵抗力差,總像腦子缺根弦兒。”
“您現在知道我好啦?”蔣曉魯笑著將杜蕙心的軍,俏皮把話題轉移。“以前不總說鄭昕貼心嗎?腦子缺根弦兒好啊,比我這一肚子鬼心眼強。”
“都好,都好。”杜蕙心低著頭,反複擦著廚具:“你就別挑媽了。”
說著,杜蕙心想起來:“今天該貼窗花了,你鄭叔早起買回來我給忘了。”
“我貼吧。”蔣曉魯去玄關拿了喜慶的紅福字,走到陽台上。
陽台始終放著一隻小板凳,以前鄭和文閑暇時釣魚用的,很多年了,蔣曉魯小時候踩著它探頭和李潮燦說話,現在踩著,是為了登高貼窗花。
蔣曉魯端詳著,正找一個正中間的位置,忽然樓下傳來一聲笑喊:“往左,歪了歪了——”
蔣曉魯一低頭。
李潮燦穿著一身英挺警服,外麵套了件大衣,正提著大包小裹在樓下看著她呢!
很長時間沒見了,蔣曉魯欣喜打開窗戶:“潮燦!”
“哎!”李潮燦給人的感覺,永遠是充滿陽光活力的,不管你倆隔了多長時間沒見,不會感到生疏:“曉魯,你回來過年啊?”
“嗯!”蔣曉魯點點頭,和他隔著幾層樓喊話:“你也回家?”
“啊,今天沒事兒,找空給我爸我媽送點年貨。”李潮燦癡盯著蔣曉魯,像小時候一樣,有了點什麼豐功偉績就和她炫耀:“曉魯,我調到分局刑警隊了!”
“不當片警啦?”
“不當了!”李潮燦豪氣揮手,“我找到了人生的新階梯,以後你真得規規矩矩叫我李警官了。”
蔣曉魯結婚以後,李潮燦受了打擊,每天泡在派出所處理大事小情,一點空閑的時間也不給自己留。
也是巧合。
那天李潮燦所在的管區有小偷,李潮燦路過,聽見呼救直接追了人家三條街,以前當兵的時候他是連裏出了名的飛毛腿,碰巧那天分局負責案子的一個老警察因為查資料,過來提審一份卷宗,遇上李潮燦提溜著小偷回來,吃了一驚。
小夥子你身手不錯啊!剛才在我眼前嗖一下就跑沒了,合著是你啊?
派出所所長老單是個心慈眼明的人,笑嗬嗬背著手,私下裏跟來提卷宗的老警察說了一嘴:“您看看剛才那小夥子還行?叫李潮燦,當過六年兵,身手沒說的,為人正直,是把好手,我覺得放在我們這一畝三分地有點屈才了,聽說前一陣你們分局忙不開下來要人,還有空缺的話,您受累回去提一提?看看能不能調過去給你們幫幫忙。”
老警察一沉吟:“現在隊裏缺的是刑偵人才,他不是專業畢業的,怕是……”
“專業的您不也得送去學校好好培養嗎。”所長老單遞上一支煙,“是個好苗子,幹咱們這行的,學校裏讀十年不如下基層看一年,聰明著呢,哪怕您要過去讓他幫著出出力,孩子不行,你再給我送回來。”
老警察回去把這事兒跟當時刑警隊的隊長說了,隊長一聽,馬上拍板:“我要!現在忙的都轉不開身了,來個身手利索會開車的,可是幫上我大忙了!”
就這麼陰差陽錯的,李潮燦被要到了刑警隊去幫忙。
從派出所走的時候,老單還一直送他到門口:“潮燦哪,到了新單位好好工作,好好表現,我信得過你,別給咱派出所丟人。”
“說到底,就是個閨女不是——”老單老謀深算地盯著他,“緣分到了,是你的,不是你的,那就是緣分還沒到。”
李潮燦為這份新工作高興,順從地點點頭:“是,我記住了。您放心,肯定好好幹。”
在刑警隊幫忙幫了兩個月,上上下下口碑皆不錯,這不,年前分局領導找他談話,如果順利的話,年後打算把他正式調入刑警隊了。
從小區門前拐進來一輛車,直接停在蔣曉魯家樓下,李潮燦麵前。
按了按喇叭,寧小誠從車上下來。
李潮燦有點不太自在,上回鬧婚禮之後他從來沒和寧小誠碰過麵,如今見了,忽地想起蔣曉魯已經嫁人,心裏不禁失落。
“小誠哥,過年好!”再臉上過不去,也得大大方方打個招呼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