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了三歲。虧我當時眼瞎上了她的賊船,一口一個嬌陽姐叫著,現在怎麼看怎麼煩。”
蔣曉魯訝異:“這些你都是從哪兒聽來的?”
“航空公司的老人都知道。”鄭昕不以為意,“我們都叫她偽交際花兒,而且她跟宋芃也鬧掰了,宋芃雖然我也不喜歡,但是沒她那麼多歪心眼,直來直去,當初宋芃喜歡小誠哥,追他那些招數全都是嬌陽出的,什麼去家裏看父母啊,故意製造偶遇啊,段阿姨催小誠哥結婚,她們就在超市想給段姨留個好印象,估計是給小誠哥逼急了,結果沒想到啊,沒過幾天,嘿,你倆就結……”
鄭昕懊惱咬住嘴唇,恨自己大嘴巴,蔣曉魯現在正在冷戰,夫妻關係本來就不牢靠,怎麼逞一時之快把這事兒說出來了。
她驚恐拉住蔣曉魯:“你可千萬別多想啊!我我我,我大嘴巴,我不是說……哎呀!!”鄭昕抬手就抽了自己一下,麵露焦急:“小誠哥跟她們沒關係,也不是因為……”
“我知道。”蔣曉魯很鎮定:“這事兒以前我都知道,快吃吧,吃完回去開會。”
一直到這頓飯吃完,鄭昕都七上八下的。悻悻離開餐廳,她還回頭不放心地看了蔣曉魯一眼,她靠在座位裏,背影挺直,不知道在想什麼。
在想什麼,蔣曉魯也不知道,她腦子裏是一片空白,那天兩個人吵架細節她已經記不清了,但是她唯一忘不掉的,就是那句怒吼。
“你跟他感情那麼深,當初為什麼嫁給我啊。”
“你跟她感情那麼深,當初為什麼要娶我啊。”
為什麼嫁,為什麼娶。
蔣曉魯知道,她真正介懷的從來都不是李潮燦,是橋馨。
她在潛意識裏害怕。害怕寧小誠從來都沒屬於過自己。
因為害怕,才會口不擇言,歇斯底裏。
那天他問:“要是哪天我躺那兒殘了,瞎了,你能這麼為我哭嗎?”
其實心裏明明想說的是能!可脫口而出的卻是傷人的話。
李潮燦受傷了,她隻是為他傷心,那不能改變她什麼,除了對他的同情和憐憫意外,沒別的。
她對他的感情像親人,像同學,是和她從小玩到大的夥伴。
李潮燦的生活還是要自己走下去。
如果是他。
他瞎了,殘了,她會像他對自己那樣,伺候他一輩子,陪伴他一生。
如果他死了,渾身是血躺在蔣曉魯麵前。
生活不會垮,她也不會殉情。
但是她能給她守寡守一輩子,她會永永遠遠記得,她的丈夫叫寧小誠。
這就是蔣曉魯。
一個有著美人麵,英雄心,女兒情的蔣曉魯。
同時兼具烈性兒,固執,愛麵子的蔣曉魯。
餐廳對麵有一麵巨大的鏡子,正好映出她此時此刻的神情。
蔣曉魯一個激靈。
鏡子裏的人似乎很長時間都沒開開心心的笑過了,那是個苦大仇深的表情。生活中這些瑣事,莫名其妙的人和原因,讓她變了。變得不開朗,不高興,而讓她改變的原因,卻與她自己的生活毫無關係。蔣曉魯非常討厭這樣。
哼,狗東西。
用力拍拍自己的臉,蔣曉魯對著鏡子笑了一下,做了兩個鬼臉,瀟灑揚長而去。
……
嘈雜破舊的門市房裏,擺著幾張簡易桌,幾把椅子,玻璃櫃台裏陳列著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