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落在了一個十分危險的男人手裏。
阿諾德抬眼淡淡打量,詭異的品味危險的氣質,尤其是對方漫不經心的笑容下所隱藏的尖銳犀利。他難得挑起眉毛,抿起的嘴角牽起一絲上揚的冷淡,怎麼看都不好對付。
某個兀自笑得張揚的男子毫不在意自己被人用極其冰冷的目光審視,他挑起臉頰邊柔順的靛藍色發絲,很風|情萬種的送上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斯佩多坐在豪華的軟椅上,慵懶地歪斜身子,對麵與他年齡的相仿的男子正是剛剛自己表白錯對象的人。
啊呀啊呀,斯佩多半眯著雙眸,真是太失策了。
想起自己對著一個男人告白,饒是一向厚顏無恥的斯佩多也不免有點尷尬,隻是這些變化他掩飾的很好。
依然是在地下賭場,外麵的黑夜還如往常那般漫長,但四周卻沒有人煙存在。賭場老板躲在一旁抱著賬本哀歎,怎麼就遇到砸場子的了呢?還是那麼恐怖的兩位先生,看看那氣勢,憋悶的心情愈發壓抑,惹不起啊惹不起。
對峙的兩位先生終於打破了互相審視的僵局,各自收回目光,暗忖著心思。
“我想我有必要做一下自我介紹。”斯佩多微微坐正了身子,伸出帶著黑色手套的手,嘴角的笑容恰到好處。
“斯佩多。”
“阿諾德。”聽到對方這麼說,冷漠的男子並沒有繼續無視,狹長的眼睛掃了一下伸到麵前的手,卻是無動於衷。
“哦呀哦呀,別這麼冷淡嘛。”斯佩多像是沒有看見對方的疏離,反而更加熱情地遞上自己的手。
“沒必要。”被不可忽視的目光注視許久的阿諾德掀起眼皮,淡淡看了斯佩多一眼,冷淡的像一陣迎麵襲來的寒風。
“哎呀,真冷淡啊。”斯佩多也異常強大的無視了阿諾德的冷淡疏離,伸出的手在半空中停頓了一會就自發收了回去。
明知道重要的另一半文件在對方身上,但是彼此的氣勢另兩人都沒有動靜,感覺上不相上下的實力也是僵局再現的觸發點。斯佩多和阿諾德都在默不作聲的打量著對方的一舉一動,毫無疑問以這兩人的脾性都不會是主動放低身段的那一個。
外界突然傳來喧鬧聲,伴隨著紛雜的腳步聲湧向這個地下賭場,斯佩多揮了揮手,不無遺憾地說著:“看來我要先走一步了。”
然而不待他起身,一隻冰冷的手銬就出現在他的麵前。
斯佩多瞥了一眼麵前閃著銀光的手銬,眉宇間幾不可見的閃過一絲玩味,嘴角的笑容也轉瞬顯得陰暗無比:“難道阿諾德先生舍不得我離開?”
油嘴滑舌向來是斯佩多的慣用口吻,與他個人的愛好氣質一樣,玩世不恭且危險善變。
冷厲的男子壓根沒理會某人滑膩的感歎,手裏的武器更是看準時機銬在了斯佩多手上,抿唇扯出冰冷的弧度,阿諾德隻是淡淡地說:“沒交出東西之前不準走。”
這時候守在門口的麗塔突然急匆匆地跑了進來,略顯慌亂的步伐與她清麗的容顏十分不搭,她瞥了一眼被自家上司銬住的斯佩多,轉而看向阿諾德:“長官,是科斯基家族的人。”
一個心念百轉,斯佩多意味深長地抖動著自己被銬住的手腕,眸中閃現著微光:“看來我要跟你走了呢。”
事情突然發展成這樣,不得不說斯佩多做事有多麼隨意不嚴謹,懶散著的無聊。科斯基家族的人會來這裏,和之前被斯佩多下了幻術的戈露耶小姐有一定的關係,那個女人一定是察覺到了什麼。
阿諾德挑眉瞥了一眼怪笑著的男人,在手下的急切目光下,撈著被銬住的斯佩多快速離開了這裏。
夜間微涼,帶著濕意的風洗刷著過往的行人,向來奸詐狡猾的斯佩多遊刃有餘地跟著銬住他的男人,在暗夜裏揚起詭異的笑。算算離任務結束的時間還有兩天,與其漫無目的的閑逛浪費掉兩天時間然後灰溜溜的回到西西裏島,還是利用這些時間想辦法把另一半文件弄到手比較劃算,要不然白白吃一個月青菜委實太委屈了。
阿諾德輕車熟路的來到了一幢看起來很舒適的房子前,接過他那個美麗手下遞來的鑰匙,二話不說撈著斯佩多進了門。
“哦呀哦呀,我看看……占地頗大有足夠的活動空間,裝飾普通但顯得簡潔舒適,還是兩層樓,嗯,有地方休息了。”形式上被手銬招呼明顯處於劣勢的斯佩多一點也不在乎另外兩個人的感受,自顧自地以自己的欣賞目光來評價眼中的一切。
“長官……這個人怎麼處置?”麗塔糾結地看著已經坐在沙發上閉眼感歎的斯佩多,感到很頭疼。
“綁起來。”對於某個貌似在享受舒軟家具的人,阿諾德甩下這句話就走向餐桌。
“……綁起來。”麗塔更加糾結了,眼前這個留著奇怪發型,並且發型非常像冬菇的男人感覺不好對付啊。
“哦呀哦呀,是要享用晚餐了嗎?”斯佩多一直在注意阿諾德,眼見著對方走向餐桌,眼睛一眯笑得更詭異了。
“什麼事。”照常冷冷一瞥,看著輕鬆掙開麗塔束縛的某人,阿諾德已經握住了另一個手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