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腥膩,觸目驚心的顏色更能引起戰栗的刺激。斯佩多勾起唇角邪惡又張揚的笑著,靛藍色的眸子裏閃過飄忽的紅光,那種刀口飲血的經曆著實能激發潛在的動力。想到這裏,斯佩多抬起手揉著自己的太陽穴,盡量克製自己不要笑得那麼不懷好意,不要讓表情那麼邪惡嗜血,黑暗的氣息會驚嚇到某些還很稚嫩的人。

注意到糾結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斯佩多斂去張狂的神色,轉而換上無懈可擊的假笑攻勢,對著正看向自己的麗塔自以為很友好地笑了笑。麗塔整個人打了個冷戰,努力無視掉了他的變化,抽了抽嘴角繼續低下頭洗刷杯具。

哦呀哦呀,真是一個敏[gǎn]的女人。

門扉響動的聲音引起了斯佩多的注意,他斜坐在略大的沙發中,歪著頭看向那個滿麵寒霜的男子。

“哦呀哦呀,阿諾德長官回來了。”微微上揚的尾音,在收到冷峻男子一記掃視之後,尾音之後的興味便顯得突出。

阿諾德沒有理會某個閑得無聊隻會在沙發上墨跡的人,拍去肩頭的浮灰氣勢凜然地坐在椅子上,接過麗塔遞來的咖啡。白色的水汽中,阿諾德清淡的麵容被模糊了,那雙天藍色的眸子似乎也被柔和的水汽化去了一絲冷凝。

“別不理我啊,有煩惱可以說出來,說不定我可以提供幫助,都是同伴了。”斯佩多躲過對方的手銬,很親切自然地坐在阿諾德身邊,一手拄著下顎,眸光閃爍著精明的計算。

“讓你去殺人嗎。”阿諾德冷冷的回了一句,緊接著喝了一口熱騰騰的咖啡,從口袋裏取出一份文件扔在桌子上。

“原來你知道啊……”意味深長地看向桌子上那份文件,斯佩多毫不在意對方凜然的冷氣,撥動著自己的劉海顯得十分無辜。

“我隻負責走私軍火的交易。”停頓了片刻,阿諾德淡然的語氣緩解了一觸即發的氣氛。

“哦。”斯佩多無意義的嗯了一聲,他已經明白了阿諾德的意思,如果他不是隻負責走私軍火交易的話,也會將殺了人的自己就地正法了吧。

這種警告也是某種意義上的徇私枉法了,不過這也使他看清了阿諾德的冷漠,甚至到了冷血的地步。隻僅僅是與自己的工作內容無關,即使是發生在身邊的案件也可以熟視無睹,這個男人看得犀利,也漠然的可怕。

隨手拿過桌子上的文件,隨意的翻了翻,不外乎幾月幾號幾時幾分某某地方死了什麼人。斯佩多訝然地挑起眉,竟然將自己的一舉一動掌握的如此詳細,做這份報告的人看來是熟人呢。

目光遊移到身邊的男子身上,依舊是那副漠不關心的模樣,淺薄的唇喝著咖啡,淡薄的如那清透的眼神。該說不愧是情報局的首席長官嗎,就連身邊人的行動也掌握的一絲不苟,嚴謹的令人發指。

“哦呀哦呀,阿諾德長官什麼時候也學會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淡淡的譏諷,幾乎是話音剛落,斯佩多的雙手就被手銬緊緊銬住了。

“送你去蹲監獄。”話是這麼說,但是斯佩多一點也不緊張,除去他和阿諾德之間的利益不說,這個男子眼裏並沒有認真的意味,他可不相信這片麵之詞。

“阿諾德長官太誇張了。”斯佩多腦袋一歪,被銬住的雙手不停搖擺,企圖微弱的證明自己是個無辜的人。

既然人家沒有追究的意思,他還是見好就收吧,要不然會毀掉這所住得很舒適的房子的。

這時候的麗塔正好收拾好了廚房,對一切不知曉的她看見了某位已經被她定義為‘毫無羞恥心’的先生,忍不住再次捂臉抽嘴角。受不了,斯佩多先生您可以再無恥一點的,您簡直是她見過的最無恥的人了!

“哎呀,小麗塔來了啊。”眼角餘光早就注意到了麗塔的出現,斯佩多揚起滑膩的音調,假笑著看向那個不停揪著衣擺的女人。

“……先生。”小心研究了一下措辭,麗塔糾結地擺擺手證明自己的存在。

“小麗塔要說什麼嗎?”無視了自己被銬住的手腕,斯佩多毫不在意的手腕一扭,輕鬆掙脫了金屬手銬。

“……我……先生,我今年已經二十歲了。”她弱弱地說著,繼而拿起掃把開始工作。

言下之意就是斯佩多先生,她不小了,最起碼不至於還被您叫成小麗塔啊,注意下年齡吧無恥的先生!

“哦,二十歲了啊。”斯佩多自動過濾了對方的怨念,轉過頭看向阿諾德,再次揚起笑容。

“阿諾德長官,咱們吃飯吧,我餓了啊。”抑揚頓挫的感歎調配合著滑膩的語音,這樣的組合實在讓人難以拒絕。

“哢嚓——”連眼皮都不掀一下的阿諾德自動無視掉斯佩多的假笑,重新掏出一副閃著寒光的手銬銬住某個很礙眼的存在。

“……”所以說,長官您究竟有多少手銬啊,話說您已經在斯佩多先生身上浪費了數十把手銬了!一旁毫無自覺的已經進化為保姆的麗塔小姐再一次哀歎,她依然想捂臉去刷洗餐具啊。

當季節交替帶來的短暫不適過去之後,阿諾德拿著一份報紙端著咖啡難得一個人待在房子裏休息,身邊沒有了某個聒噪礙眼的人,他冷淡的神色也緩和了不少。昨夜在外麵奔波了一晚,即使有良好的恢複力也難免感到疲憊,阿諾德喝著咖啡,緊鎖的眉宇漸漸舒展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