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阿諾德桌前那一疊牛排,酸溜溜的感歎著。

哢嚓,試圖上前的斯佩多再次被銬住。

另一邊廂的人全都見怪不怪的無視了這邊的互動,納克爾摸著腦袋嘟囔著其實青菜也很好吃啊,此話一出除了Giotto依舊笑眯眯之外,其餘人都對他表示了強烈且深遠的鄙視。

晚餐結束後,沒什麼夜間娛樂的眾人都紛紛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眼看著大廳裏隻剩下自己和阿諾德,斯佩多難得沉思了。樓上的房間還沒有整理好,最重要的是隻有一張床要怎麼睡?

這樣想著,眼角餘光瞥到阿諾德,他邪裏邪氣的湊上前,眼疾手快的擋住迎麵而來的手銬。

“阿諾德長官,一起睡如何。”

斯佩多得到答複是手上增加的手銬數量。

麗塔收起餐具,默默離開。

斯佩多像以往一樣開始了他的夜間遊行,閃過阿諾德的攻擊,利落地跳上窗口翻身躍出去。站在柔軟的草坪上,他衝阿諾德揮了揮手,眼角微微翹起,趁著夜色有些詭異陰森。

“阿諾德長官,你真的不考慮我的建議嗎。”帶著一絲刻意的疑問,爐火純青的演技惹得所有被這動靜吸引到窗前的人一陣白眼,阿諾德在四樓上俯視著他,砸下去一個手銬。

頂著微冷的夜風晃悠在人煙稀少的郊外,彭格列總部建立在郊外的一片樹林邊,離這裏最近的城鎮要走上半個小時。斯佩多拉緊了衣領,步履優雅如貴族般走過郊外來到城鎮。

隨意找了個快要打烊的酒吧,隨意點了一杯酒,喝了兩口後感覺暖意上湧,便勾起唇角爽快的扔下錢跳窗而走。

這個時候,除了貴族之間勾心鬥角的舞會,平民間是不會有什麼夜間活動的。路過一家成衣店,斯佩多掃了一眼店裏的大衣,歪歪嘴角表示那種中規中矩的黑色大衣完全不符合他的品味。雙手塞進口袋裏,胸`前的單片眼鏡一晃一晃猶如鍾擺,他漫無目的的走了許久,突然覺得一個人很沒有意思,便意興闌珊的調轉方向。

一個人的時候的確很孤單,因為在那樣的情況下無論你多麼強大多麼耀眼,也沒有第二人欣賞,更沒有第二人與之比較。斯佩多撩開額前的頭發,惡意的笑了一下,想起和他住在一間房子裏的阿諾德,雙方旗鼓相當的實力使得兩人彼此疏離卻又在冥冥中惺惺相惜,回去言語戲弄一番這樣的想法讓斯佩多內心蠢蠢欲動。

抬起手掩飾性的捂住嘴,斯佩多抑製住興奮的戰鬥神經,緊緊抿唇走上了回路。

阿諾德那一層不變的淡然冷漠,總是清冷的目光掃視,很容易讓人燃起挑釁的戰意。

事實是沒有想象美好的。

斯佩多邊走邊想,多次短暫交手後總結出一個令他無語的結論——阿諾德這個浮雲根本就是沒有感情的,無論怎麼挑釁都不能真正激起他的戰意。

之前的想法是不能實行的,骨子裏嗜血邪惡的斯佩多鬱卒了,敗給了那個浮雲的男人。

回到別墅,抬頭瞥了眼四樓的窗戶,估摸了一下高度,斯佩多矯捷地翻上四樓的窗戶。

“阿諾德長官,方便的話給開個窗戶行不。”他百無聊賴地敲打著緊閉的窗戶,若不是顧忌自己也要住在這間房子裏他早就打碎玻璃躍進去了,此時拉長了懶洋洋的語調便顯得有一分刻意擾民。

裏麵沒點燈沒人回應,估計不是壓根無視他就是沒有人在,斯佩多搖搖腦袋強行打開窗戶。

手銬襲來的風聲從耳邊劃過,斯佩多一低身從窗台上鑽進房間,黑漆漆的一片有點阻礙視線。

“你還沒睡啊,是在等我嗎?”他不禁感歎著,斯佩多一刻也不停歇地躲閃過從各個角度襲來的攻擊。

即使看不清楚,眼前這個身影確實是阿諾德,整個人散發著仿若無止境的冷氣,與外麵的冷風所帶來的侵襲有的一拚。

並不是敵人,所以兩人之間的過招有些局限於形式上的拘束,無傷大雅的你來我往,十分默契的沒有認真。

點亮一隅的油燈,看到阿諾德還穿戴整齊的模樣,斯佩多微微鬆了口氣表現出驚訝的神色,嘴上口無遮攔的開始新一輪言語攻擊。

“我以為你已經睡下了,沒想到真的是在等我啊,挺讓我感動的。”幽幽看向一側的阿諾德,某人目光閃爍。

“斯佩多先生你回來了。”平淡的女聲從門口傳來,斯佩多這才注意到房門並沒有關上,麗塔端著盤子正站在門口。

“喲,小麗塔。”聞到了食物的香味,斯佩多走了過去。

“是這樣的,斯佩多先生,我是來給您送夜宵的。”麗塔淡定的無視了斯佩多嘴角的詭笑,突然覺得眼前這位先生額前的靛藍色劉海真的很像下午藍寶所說的冬菇,想到這,她忍不住移開的視線。

無時無刻都在偷懶的藍寶的原話好像是:斯佩多就是一個留著冬菇發型又詭異的多了一撮鳳梨葉子的變態。

悄悄移回目光看向斯佩多頭頂那撮傳說中的鳳梨葉,麗塔覺得頭一次有人的形容能達到這麼貼切的境界。

“這個香味就是給我的宵夜?小麗塔你真是太貼心了。”某人興奮的湊上前,那抹傳說中的鳳梨葉子也跟著歡快的蹦躂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