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佩多雖然很樂意和阿諾德無傷大雅的切磋一下,但是目前他並沒有這個心思,更多的還是傾向於惹怒那個冷傲的男子。
“呃……不好意思?”小姑娘疑惑地仰頭看向斯佩多的眼睛,她微微晃神,沒有絲毫抵抗力的陷入了那片幽深的眸子裏。
“是呀,他害羞了。”斯佩多恬不知恥的歪曲著事實。
“呐……需要我的幫忙嗎?”小姑娘的眼睛依舊明亮,但靈動的光澤已經被隱藏極好的陰霾掩蓋住了。
“當然了,要知道我一向不懂得如何哄人~”好像毫不在意自己的交流生疏處被人知道,斯佩多如同好學的學生般注視著小姑娘,期待她說些什麼。
“好的。”她無知覺地點頭,複又揚起微笑,小孩子獨屬的天真總是更容易打動人心,隻聽她甜甜的說著:“先生,您的朋友在等待您下來,他很關心您呢。今天天氣反常有點冷,在上麵吹風會生病的。”
隨著小姑娘的說話聲,斯佩多趕緊連帶著做了一係列的應景動作——
說到等待時,斯佩多的表情有些沉重,擺上了堅定的等候姿勢。說到關心,斯佩多立刻換上一副憂心忡忡的表情,連頭頂的鳳梨發型也垂下了幾片葉子。說到生病時,斯佩多已經站起來了,扶著小姑娘站在木船邊沿,仿佛隻要有個動靜就會馬上跳上歎息橋。
“先生,下來吧,情侶之間不應該鬧得那麼僵硬。”最後一句話說完,小姑娘微微一笑,眼裏閃著些期冀。
斯佩多的眼角狠狠一抽,差點扔掉手裏的人,眼尖的他一眼就捕捉到本來已經在小孩子軟甜的祈求聲中頓住步伐的阿諾德,因為接下來的一句話幾乎是毫不猶豫的邁開步子,眼角又是一抽顯然很無奈。
“啊啦啊啦,就這麼丟下我一個人自己跑掉了嗎?”有些哀怨地看著阿諾德遠去的背影,斯佩多的臉上卻沒多少哀傷的表現。
“嗯……我怎麼了?”恢複清醒的小姑娘驚訝地看著自己竟然站在船沿上,隻要稍不注意就會再次掉進水裏。
“沒事,你剛剛走神了。”斯佩多低聲說著,右手對著老船夫一揮,對方才茫然地看看四周,還納悶的小聲嘀咕著自己居然在工作期間發呆。
“先生,要走了?”看著跳上歎息橋的男子,小姑娘揮揮手。
“嗯~,我要去追一個很重要的人呢。”隨口胡謅著,斯佩多站在白色歎息橋上俯視木船。
“那再見。”她識趣地鞠躬行了一個淑女禮。
“嗯~,你叫什麼名字?”難得遇到這樣一個被幻術控製這麼久還沒有絲毫崩潰現象的小孩,斯佩多眯起眼危險的翹起眼角,真是很少見的特殊體質呢。$思$兔$網$
“哦,先生你要知道,我的名字並不好聽。”她咬咬唇,似乎不願多說,但在斯佩多的注視下還是小聲吐出了兩個字——
“蘋果。”
“蘋果?很有意思的名字。”斯佩多的腦海裏第一個浮現出來的東西就是上次阿諾德削蘋果的場麵,忍不住笑了笑。
“或許,我們還會再見。”從來不認為與一個陌生人所說的再見一定會再次相見,但是基於這個小孩給他帶來的娛樂,斯佩多還是笑著感歎了一句。
這隻是一個隨意的,沒有經過斯佩多修飾的,最純粹的本能反應下扯出的一個笑容。
陰沉沉的天氣裏,竟然還顯得有幾分雋永。
如百年不變的歎息橋一樣,安靜的永恒。
作者有話要說: 歎息橋資料來自度娘
☆、Chapter.13 不是一個人
威尼斯最美麗的時刻是屬於黃昏的,絢麗的橙紅色霞光照耀在波光淩亂的水麵上,幽藍色的海水與橙紅色的霞光互相輝映著,迷離奪目的亂人心弦。不管別人怎麼認為,至少斯佩多是這麼認為的,迷亂的波光四處反射著,落在他身上卻多出了一分蕭索。
靠在牆邊的斯佩多,被水麵上的波光模糊了容顏,這裏靜靜的,隻有他一個人。
河道裏的小船漸漸變多,船上的遊客大多數都是行色匆匆麵帶幾許焦灼,或許是急著回家做些什麼事,見些什麼人。沒有人理會那個靠在牆邊的男子,即使對這個看起來天生與眾不同的男子充滿了好奇,但始終沒人上前搭話。
那鋪天蓋地的陰森寒冷死死地圍繞著那個男子,風帶起他額前細碎的發絲,也兀自牽扯出一抹空洞。
沒人陪著他,沒人站在他身邊,這裏隻有他一個人。
斯佩多發呆般看著眼前的一切,似乎看見了所有的風景,也好像什麼都沒看到。他抬起頭,臉上還帶著未曾消散的笑意,詭異的卻莫名孤傲的笑意。
步行數十條街道,坐船穿梭在水麵上幾近將威尼斯遊遍,他還是沒有找到阿諾德。想到這裏,斯佩多狀似頭疼般的揉著太陽穴,有著粗糙繭子的手指微微用力,關節處隱隱透出泛青。
怎麼一個空檔就徹底不見了,阿諾德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