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如實質的目光落在斯佩多身上,斯佩多閉上眼,忽而一笑,再睜開眼時已然褪去了過分外露的嗜血。

“如果你控製不住,我不介意幫忙。”特意壓低的聲音在斯佩多耳邊響起,接著一把手銬就出現在斯佩多的視野裏。

“盡管我很期待阿諾德長官的特別照顧,可我目前不需要。”斯佩多掛著假笑的麵容隱在黑暗裏,滑膩的腔調卻是令人倍感熟悉。

達成了共識,接下來便是關於任務的探查。

真正走下來才知道走廊並不長,隻是拐了很多彎,花費了五分鍾的時間他們才看到來自盡頭的亮光。敏捷的身手找個藏身之處不費吹灰之力,隻不過斯佩多一直跟在阿諾德身邊,就與他擠在了同一個狹小的地方。

掩在暗處,走廊盡頭的一切清晰起來,牆壁上掛著火把,照亮了一片空曠的地下室。同樣隻有走廊一個出口,但也不能否認沒有其他的出口,出於謹慎,在看到空曠的地下室內隻零星地坐著幾個女孩時,阿諾德和斯佩多都沒有現身。

或許敵人站在看不見的死角。

地下室不僅空間廣闊,火把也多,明亮的如同地麵上的不夜城。地下室中央的地方有幾個被綁起來的女孩子,她們都是十五六歲的少女,頭發披散衣衫淩亂精神頹廢。斯佩多掃過每一個女孩的臉,發現她們幾乎都長的差不多,就連體型也相差無幾,一瞬間冒上腦海的是‘收集癖’這個單詞。

發出尖叫的的確是一個男孩子,他匍匐在地,身邊還有幾個胡亂擺放的酒瓶。由於男孩是蜷縮成一團背對著斯佩多,所以無法斷定他到底怎麼樣了。

阿諾德掏出手銬,神情冷淡,即使看見有人受到壓迫打擊也隻是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斯佩多搖搖頭,真是說不清這個男人究竟冷不冷血。■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繼續潛伏著,地下室的某一處還存在著一股不容忽略的氣息,說不上強大,隻是感覺很詭異。

“幫幫忙,能不能放了她們……”匍匐在地上的男孩突然開口打破了暫時的寂靜。

斯佩多一挑眉,犀利的眸光一閃而逝,剛剛抬起的右手被阿諾德一把捉住。

“她們……是無辜的……你不能這樣做……”男孩一邊說一邊挪動身體,蜷縮的身體漸漸舒展開,一灘血紅從他身下流出。

阿諾德抿著唇,淡然的目光注視著斯佩多,直到對方撤去了右手的力道,他才放開斯佩多帶著瘀傷的手腕。

“不行……不能放她們走,她們走了就不會回來了。”有一個頹廢卻隱含著三分瘋狂的男低音從一側的角落裏傳出,緩慢的語調顫唞著,不是因為害怕,倒有點像在努力抑製自己的瘋狂。

哦呀哦呀,還要在這裏聽人家嘮叨家常麼?斯佩多無聊的把玩著自己的單片眼鏡,遊移的目光觸到阿諾德後便又恢複了以往的圓滑模樣。

還是再忍忍,過早的結束這群白癡的生命,或許會錯過一段別開生麵的隱情?!

“不……你看清楚,她們隻是無辜的陌生人,不是西亞姐姐!”男孩一口氣說完,然後撐起身子坐起來,低頭喘著粗氣。這樣的勉強,顫唞的身軀,仿佛剛剛的一句話已是最後的聲嘶力竭。

眼看著就要上演一場激烈的辯論賽,斯佩多的耐心即將告罄之時,那群依偎在一起的女孩子卻有了動靜。一個麵對著斯佩多藏身方向的女孩子突然抬起頭,好像是睡醒了那樣茫然的四處看了看,逐漸清晰的目光在掃到斯佩多的時候明顯一愣。

他可沒有閑工夫去捂她的嘴!斯佩多攤手,無奈地看著女孩望著她驚恐的尖叫。

“不怪我,是她自己看過來的。”第一時間洗清了自己的嫌疑,斯佩多煞有其事地盯著阿諾德手裏的手銬。

女孩的尖叫立刻引來敵人的注意,還沒有看見什麼人現身在火把之下,就聽見一陣淩亂的槍聲。

“看來對方很不歡迎我們!”輕鬆的躲過一發無差別掃射而來的子彈,斯佩多剛剛站定就朝不遠處的阿諾德打趣。

“誰?出來不要躲在暗處!!可惡的老鼠!”討人厭的咒罵聲在槍聲掃射之後隨之而來,一個高大的男人出現在地下室內。

他看起來二十多歲,留著一頭雜亂的深棕色卷發,可能是長期沒有梳理的緣故,這樣使他看起來很風中淩亂。中等的身材卻魁梧有力,臂膀上那肌肉紮實的讓人聯想到灰色的磚頭塊,一雙沾滿血腥的手上緊緊握著一把鳥槍,手背上突起的青筋反映著他暴躁的內心。

“哦呀,老鼠在哪裏?”斯佩多捏著單片眼鏡,右眼在一片閃動的火光中變成暗紫色,瞳仁也變成了一顆妖異的桃心。黑桃,絕對的王。

地下室內安靜了,空曠的地勢上回蕩著斯佩多輕柔的話音,然後是重物倒下的沉悶聲音。

“原來,老鼠在這裏麼。”斯佩多優雅的垂下眼簾,漠然的目光像看死物一般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