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的男人。隨手幻化出一把漆黑的長鐮刀,閃著銀光的鋒利刃口呼嘯著鉗在男人的頸動脈,隻要再前進一點點就可以看見噴灑而出的滾燙血液。

在斯佩多考慮著如何處置這個貌似有點神經不正常的男人時,阿諾德已經來到了受傷的男孩身邊,小男孩又匍匐在了地上,這一次是因為一顆流彈打中了他的小腿。

“救……救救我……救救我!!”被捆綁的女孩子們費力掙紮著,她們扭動著身體努力朝阿諾德靠近,被麻繩捆著的手腕處溢出了鮮紅的液體。

阿諾德先是查看了一下男孩的傷勢,然後撕開風衣的下擺簡單的處理了正在泛濫流血的傷口,對上男孩帶著疑惑與驚恐的眼光,他連眼皮都沒掀。男孩的傷口並不嚴重,血很快就止住了,隻是他身上還有別的傷口在折磨著他,所以男孩的情況很不樂觀。

“你是重要的情報來源。”淡淡的解釋了一句,阿諾德理所當然的一手刀打昏了正在大聲呼痛的男孩,一時間耳邊的噪音減少許多。

處理好最嚴重的傷患後,阿諾德轉身看向那群被捆綁的女孩子,還未開口,腳下的土地就染上了一片殷紅。

阿諾德的臉色一瞬間變到最冷,他肅殺的目光立刻看向斯佩多。

隻見斯佩多依舊保持著優雅的姿勢,一手掐腰一手握著漆黑的鐮刀,隻是手腕翻轉間腳下那人的頸動脈就被輕輕劃開。不要錢的血就那麼噴灑而出,致命的傷口沒有複原的機會,來自地獄的惡魔拒絕給予一絲生機。

“不小心手滑了……這下要怎麼辦呢?”斯佩多唏噓著,嘲諷地看著舉起手銬的阿諾德。

他在挑釁!

這四個字迅速的滑過阿諾德的腦海,這樣的發展使得阿諾德緊緊抿唇,天藍色的眸子第一次染上了隻掛在臉上的肅殺。

斯佩多的行為是紅果果的搗亂,妨礙,添麻煩,還有故意的惡意挑釁。阿諾德隻是需要查清這件案子,這隻是一個簡單的任務,偏偏被斯佩多攪合成這般模樣。看著斯佩多嗜血的目光轉向那群瑟瑟發抖的女孩,他這是要把事情鬧得一發不可收拾!

但,最多的,還是在試探。

阿諾德皺起眉,眉宇間的陰寒深深劃出了一道印痕。他早就清楚,斯佩多一直跟在他身邊,除了如Giotto所說的那樣是搭檔所需之外,更深的原因還是為了那時不時的試探。他知道兩人之間的實力旗鼓相當,在這層基礎上不難萌生分高低的想法,阿諾德的無視是不是造成了斯佩多一定要分出高低的好勝心呢?這些來自於Giotto的猜測阿諾德沒有細究,他一貫的無視了這些陰暗麵的考量,隻因兩人在一起搭檔也難得合得來,從某種意義上阿諾德還是挺欣賞斯佩多的。

可眼前高高豎起的漆黑鐮刀,是斯佩多終於打算正式挑戰的證明麼?阿諾德握緊手銬,思考起如何應對即將會發生的戰鬥。

他們,誰會是心軟的人呢?

作者有話要說:  所以說,有矛盾才會有感情,但這並不代表虐

☆、Chapter.16 天平上的感情

天平想要永遠保持平衡,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讓光明和黑暗變為互不可少的兩半。哪一方都不能缺了另一方,否則天平失衡就會帶來災難。

地下室裏血腥味濃重,兩個超然的男子僵持著,隻差一根導火線就能引起一場災難。

“哦呀哦呀,我可是什麼想法都沒有。”許久之後,等到火把快要熄滅之際,他們之間的時間仿佛過去了一個世紀那般幽遠。

還是斯佩多先開了口,他知道若是堅持等到對方開口,那明天都不要吃飯了。

“那是你手滑了麼。”實質的目光落在斯佩多身上,阿諾德冷冰冰的聲線不帶感情,好像一切回到了原點。一旦發生裂痕出現僵持,就如破繭的蝶,總有什麼無法改變了。

比如,即使現在阿諾德知道斯佩多沒有殺意,或許剛才他隻是慣性抽瘋,可是關於斯佩多的挑釁,以及身上不定的危險元素隨時會爆發這一點認知卻根深蒂固了,這就是裂痕,無法再補上。所以,阿諾德沒有一刻放鬆自己的警惕,手中的手銬幾乎與他融為一體不會再懈怠,隻等主人心意一決便咬合肅殺。

“可以這麼理解。”斯佩多舉著黑色鐮刀,通身的氣勢強大冷悍,黑暗不詳的氣息在他身邊籠罩著,如果加上一對黑色翅膀那就毫無疑問是惡魔了。

“那麼,給出解釋,否則不客氣。”阿諾德認真起來那是不到南極心不死,頗為罕見的執拗一麵令人頭痛欲裂。

“沒什麼解釋,我隻是手滑了,真的真的。”斯佩多轉了轉眸子,暗色流光在眼角劃過,他手一揮鐮刀便消失了,周身的氣勢銳減,變得很平和很無害。

他看清了,若是挑釁阿諾德,他們非要爭出個輸贏,不然無法善後。這和他的初衷可不一樣呢,斯佩多稍稍無奈,看著異常認真的阿諾德幾欲歎氣,歎息到了嘴邊又硬生生壓了回去。那種頹廢的樣子還是隱藏起來吧,作為他的秘密,隻是屬於D.斯佩多的秘密永遠不讓任何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