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音滑膩帶著慵懶。
再被拷上一個手銬,若不是與現實相悖,阿諾德更傾向於將某人的嘴給拷上。
談話到此,已經是將各種狗血天雷,一眾能激起人皮膚小疙瘩的俗套故事說了個遍。得到的信息雜亂無章,要完全消化還需要一段時間,或許更好的辦法是找一個知道事情來龍去脈的人來陳述。
於是,阿諾德將視線移向了先前被他打暈的男孩身上。
很會察言觀色的斯佩多立刻自告奮勇說去幫忙弄醒那個完整的情報來源,被阿諾德冷冷一瞥後詭笑幾聲閉口不言。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其實也就是原地思考兩分鍾,阿諾德在斯佩多呼喊著餓了餓了的聲音中做出了解決方案。他解開女孩子的束縛,將她們安排在某處略為隱秘的旅館,並冷言冷語勒令眾人乖乖呆著,否則生死無法保障。
離開了這個陰暗的地下室,也擺脫了那群哭哭啼啼好似永遠都有流不完的淚的女孩們,斯佩多頓感神清氣爽,歡快的邀請阿諾德遊玩夜晚的威尼斯。他們在地下室耗費的時間的確很長,長到浪費一個白天,等待他們的依舊是黑夜。
唯一的情報來源被阿諾德安排在某處診所,扔下一大筆錢同樣勒令醫生不要亂說話,然後瀟灑的跳窗而出。外麵是一條河道,斯佩多就坐在窗外剛好經過的貢多拉上,他仰著臉,帶著邪氣的笑容迎向阿諾德。
麵對麵坐還是並排坐,這一次沒人特別計較,斯佩多就名正言順的坐在了阿諾德旁邊。
想要分開是不可能的,因為斯佩多一個不小心又得罪了阿諾德,手被拷上了哪裏也去不了。
木船從歎息橋下輕輕劃過,斯佩多托著下巴仰頭無聊的數星星,阿諾德靜靜的閉目養神。他們可以如此契合,平靜的從歎息橋下經過,天平的平衡完美的保持。
這樣的相處,也是保持平衡的方法,不前進不後退,剛剛好是在一起不分開。
“先生,要買花嗎?”脆生生的熟悉音調從岸邊傳來,斯佩多幾乎是一瞬間轉回了腦袋。
“哦呀哦呀,是蘋果小姑娘。”斯佩多眯著眼看向那個依舊紮著兩麻花的小姑娘,這一次她身邊多了一個麵生的同齡小姑娘。
“……那個名字就別叫了,很沒水平。”蘋果微微鬱悶,下一刻又提起精神舉著花籃詢問要不要花。
“不要。”阿諾德瞥了一眼那大紅大粉的花籃,緊皺的眉宇愈發糾結了。
“蘋果,快挑一束最鮮豔的花,一般說不要的人心裏都是想要的!”蘋果身邊的小姑娘揚起笑臉,笑眯眯地盯著阿諾德,斯佩多明顯從她眼裏看出了揶揄。
“啊,好像是這樣的,他們是情侶呢。”蘋果姑娘恍然大悟,立刻低頭找出了一束鮮豔花朵,依舊是野薔薇,倔強的美麗。
“哦呀,好像我不收不行啊。”苦著一張臉看向阿諾德,嘴上說不想收,手卻是早早接過了那束花。
“哢嚓——”斯佩多眼疾手快在阿諾德將他雙手都銬上之前成功把花束塞進對方懷裏,最後笑得貌似很幸福。
他們,的確很像情侶,已經分不開了,那緊緊相連的手銬與羈絆。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吾愛’的惡搞,作者樂此不疲
☆、Chapter.17 微雨生情
威尼斯下雨了,前一刻還是破曉黎明後一刻就淅淅瀝瀝個不停,細微的雨水敲擊聲合起一段旋律,彈奏著經久不息的纏綿。
斯佩多意興闌珊地趴在枕頭上看著窗外的小雨,陰沉的天氣變幻莫測仿佛沒有停止的意思,他不耐地抓起枕套蓋住眼睛,將對天氣的不滿掩飾在暫時的黑暗裏。他連續幾天都沒有得到良好的休息,縱然不至於虛脫無力,但困乏還是爬上了他的眼角。
地下室的審問,混合著血腥與人性醜惡的記憶在他腦海裏過濾了一遍,這件案子說不上棘手,但也耗費心力。斯佩多扯下蓋在眼上的枕套,眼中閃著狡詐的寒光,他算計著要怎麼做才能從中獲得更大的補償,總不能白白浪費力氣不是?
阿諾德拿著報紙坐在一邊,薄薄的毛毯拉到膝蓋處,微垂著頭顱審視般閱讀著手裏的新聞。斯佩多眨眨眼,戲謔的流光隱在眼角,他噌地一下從從床上坐起,借著伸懶腰的空隙端起放在一邊的咖啡。
“哦呀哦呀,好香啊,但這個貌似會打擾睡眠啊。”斯佩多將咖啡端到眼睛下看了許久,最後遺憾的歎息一聲,便將之送回原處。
“拿過來。”阿諾德從報紙裏移開視線,冷眼掃向自己那被斯佩多挪走的咖啡,嘴角微微抿起,顯然不讚同斯佩多的舉動。
“阿諾德啊,你看看時間啊!現在是淩晨五點啊五點,我們都需要好好休息的。”斯佩多也不讚同的抿起唇,翹起的眼角掃過對方手裏的報紙,挑起一邊眉毛搖搖頭。
“我不認為我看個報紙會打擾你休息。”阿諾德放下手裏的報紙,側過頭看向一臉不認同的斯佩多,眼角淡淡的黑色顯眼又沉重。
“不對不對,你也需要休息的,阿諾德。”斯佩多幹脆一把抽開對方手裏的報紙,折疊好放在咖啡旁邊,隨後托著下巴轉過頭一本正經地說道:“工作固然重要,可是休息也很重要,看看Giotto那常年不消的黑眼圈,你不會想要效仿那麼沒品的造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