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敢亂動,對方的手銬一定會第一時間出擊。
他的嘴角扯出一抹深刻的弧度,眼裏的感情高深莫測變幻無常,其實他和阿諾德一樣,就算再困再勞累放鬆,樣子再神似睡過去,遇到一絲風吹草動依舊會雷霆出擊。多年養成的習慣已經刻入骨髓,再也找不到放鬆的那一刻,那樣的年代早就成為曆史,他們一樣,犀利警惕永遠睡不著。
“我知道你沒睡,阿諾德。”一時間複雜的情緒波動湧上心口,斯佩多突然沒了調♪戲的動力。
“……”回答他的是一片沉寂。
“你說,像我們這樣的人怎麼會睡的著呢。”斯佩多自言自語地說著,眼神卻清明冷酷的可怕,他拋開自己的假麵之後,露出的便是無盡的無法挽回的殘忍本質。
“……”依然是沉寂,偶爾伴隨著幾聲細微的呼吸。
“可我沒有任何感慨,因為我知道。”他沒有說完,停頓了一會,終是笑眯眯又戴上那層假麵。
“又不是你一個睡不著。”阿諾德睜開眼,透亮的天藍色眸子堪比以後無垢的天空,看的最清晰也是最深刻。
“是啊是啊,所以我才會在這裏,在彭格列。”斯佩多突然歡快了起來,想起那個被他唾棄一百次也不厭煩的Giotto,還有向來不搭調的所謂同伴,即使不想承認這可笑軟弱的局麵,他也不得不感歎自己絕對不是一個人。
他的,羈絆,由彭格列鏈接起來的羈絆。
一個人流浪在地獄邊緣的危險生活,即使時時刻刻充滿了危機興奮,但總有疲倦的時候。當一個人越走越遠,想起停下看看四周的時候,斯佩多不是很滿意隻有自己一個人的孤高世界,他需要同行者他需要其他的人,來供他尋找樂趣,以及同等級的挑戰。
不過這些……僅僅是一閃而逝的想法罷了,斯佩多隨心所欲的本質向來無可披靡,他隻是這一刻這樣想便這樣感歎了。起初的一個細小原因也簡單的可怕,的確是一個人睡很冷嘛,所以算計著阿諾德也躺下來,這個足以與他並肩的男人。
“嗯嗯,不早了,睡吧睡吧。”斯佩多眨眨眼,算計的光芒被他極限掩飾。
“抽完瘋了。”經過彭格列眾人的熏陶,阿諾德將此歸類於眾人堅信的斯佩多專人時不時抽瘋症狀又發作了。
好吧好吧,看著自得的斯佩多的確被一句話噎到了的表情,彭格列眾人多年來的經驗總結總是沒錯的。
“嘛嘛嘛……別這麼說,人家難得感歎一次人生的奧義。”強大扭曲如斯佩多,自然不在乎這小小的諷刺,他眯著眼湊近阿諾德,不出意外的被對方用手銬正法了。
“阿諾德,擠一擠啊,靠一起。”某冬菇無恥的上前欺壓,絲毫不見他所說的感言悲傷情緒。
所以說,這人一抽瘋,認真你就輸了,瞧某冬菇那得寸進尺的得瑟模樣,您老就承認您是想要取暖得了。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18 宣誓
一行人沿著溼潤的土地走在寂靜的午後,領頭的是一個有著金色碎發的男子,隊伍稀稀拉拉,最後麵還有兩個落單的人。
午餐之後,彭格列年輕的首領便宣布集體出行,去拜訪本世紀最偉大的工匠。
據首領的左右手G透露,本次行動是去取東西,而首領滿神棍的表示這是劃時代的物品。
什麼具有神秘的力量,什麼更好的認清自身的本質,什麼流傳千年生生不息,什麼將時間銘刻於上……通通說辭不過是一種吹噓,斯佩多無聊地左右張望著,再一次習慣性的唾棄某人。不久之後,一家……很破爛的工匠鋪子出現在眾人麵前,斯佩多當場就不客氣地鄙視了笑話Giotto一陣。
那間店鋪不說是年久失修了,就連一個牌坊都沒有,裏麵布局怎麼樣也看不清,好像挺幽深的,沒有電燈就是一片黑洞洞。斯佩多的興趣頓時被挑起來了,威尼斯差不多被他逛遍了居然還有地方他沒來過,光是站在門口都能感受到來自店內的淡淡氣勢,看來Giotto所說的也不是空話。
“好了,一個一個進去,這裏的店門很狹窄。”Giotto微微一笑,抬腳便走進那扇晃悠著的破舊木門。
“吱啦——”木門很不給力的晃悠著,差點倒下,Giotto極快的反應過來伸手擋住了搖搖欲墜的木門。
“好可惜,不能看見他被砸死的場景。”斯佩多遺憾的搖頭,頭頂的鳳梨葉子隨風蹦躂的歡快。
“戴蒙,你好像很失望?”Giotto笑眯眯的氣場全開回過頭,壓抑的笑容帶著莫名的壓力衝向斯佩多。
“不瞞你說Giotto,你這個樣子真是傻透了。”某冬菇毫不留情的譏諷,管他是首領還是誰誰誰。
“好了,我們進去吧。”Giotto不理會那直麵自己的冷言諷刺,作為一個首領還不會因此就方寸大亂。
眾人走進破舊的店鋪,由最前麵的Giotto舉著煤油燈,裏麵和外麵一樣,同樣破敗,甚至還翻騰著一股難聞的氣味。這隻是一條略長的走廊,走廊兩側偶爾擺放著一些農具,均是鐵製,做工細致。穿過走廊來到一間點著燈的客廳,截止到這,空氣中那難聞的氣味漸漸淡去,轉而冒出一股子黴氣,腳下的地板也長出了薄薄的青苔,整間屋子潮濕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