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路邊那些小孩子啊,請別將帶壞小孩的事做成跨國企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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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間。”走進破舊的旅店,斯佩多沒有抱怨這裏的環境如何差,直接走到櫃台前搶先一步開口。
“兩間。”阿諾德也沒有露出不滿的神色,事實上,他這張麵無表情的臉很久沒換了。
“一間就可以了,我們關係很好。”斯佩多曖昧地靠近阿諾德,摸摸口袋,突然發現沒錢了……
該死的Giotto,這點錢也要克扣。
“兩間。”阿諾德拿出支付兩間房的錢,看也不看靠過來的斯佩多,錯開一步讓對方撲了個空。
“呃……很抱歉,隻有一間了……或許馬廄可以?”年邁的老板擦著桌子,渾濁的雙眼看了看阿諾德又看了看斯佩多,似乎覺得某個冬菇狀態的人好說話一點,於是後麵那條建議就給了斯佩多。
“Giotto說過,我們要時刻在一起,雖然他的話都是空氣,但偶爾遵守一次也不錯啊。”斯佩多扭頭看向阿諾德,眼疾手快地握住對方取手銬的手,笑眯眯地逼近。
“一間。”眼看著就要變成無休止的廢話循環,阿諾德側身甩開斯佩多,接過老板遞來的鑰匙。
“真好心呢阿諾德,果然是不忍讓我睡馬廄嗎?換做回報的話,今晚的獵殺交給我。”斯佩多雙手塞進口袋,緊跟著阿諾德走上二樓,原本嬉笑的嘴臉儼然化為嗜血修羅。
“不用,這也是我的任務。”走進房間後,阿諾德轉身按住斯佩多的肩膀,清冷的視線掃過這張漫不經心地麵容,平淡無波的眼眸裏劃過一絲警告。
言下之意,菇爺你管的太多了,人家阿諾德又不是吃軟飯的。
“你確定嗎?我說的是獵殺哦,一個都不留全部殺光,讓那些渣滓變成徹底的渣滓。”斯佩多無所謂地攤開雙手,嘴角扯開一個邪惡的弧度,唇紅齒白仿佛倒映著他所期望的鮮血流淌。
“不該留的活口,我從來不會失手。”阿諾德看著斯佩多的眼睛,似乎要將自己的決意傳到對方眼裏,以這種直接簡單的方式。
“哎呀,這種話題好沉重,我們休息吧。”斯佩多的視線左右遊移,像在打著如意小算盤,瞥到窗戶邊的小床時,他放鬆緊繃的四肢慵懶地靠向阿諾德。
“哢嚓——”毫無疑問的,不銬你銬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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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斯佩多打開窗戶跳了出去,沒多久阿諾德也跟著跳下。
斯佩多往左走準備血洗一番,阿諾德往右走打算安靜的完成任務,在這種情況下,他們的手法大相徑庭,僅有的一次合作還差點打起來,之後便默契的分開行動。天空黑蒙蒙的沒有星星和月亮,夜裏驟然變冷的空氣即使在倫敦這樣常年潮濕的地方也顯得極不正常,稍後有鹽粒簌簌落下,竟然到了下雪的時節。
午夜十二點之前,阿諾德先回到了旅店,他打開窗子,外麵的已經變成了白茫茫的一片。熄滅燭光,依然能看見外界的一切,那是雪的反光。過了沒多久,一個顫顫巍巍的人影出現在阿諾德的視野,頭頂幾片壯似鳳梨葉的頭發在冷風中蕩漾不止。
“親愛的阿諾德,下來看雪,很美麗哦。”這貨不知抽哪門子的瘋,走到窗下也不上來,反而招手示意阿諾德下去。
“你不上來的話,這窗子就沒必要開著了。”阿諾德垂眸掃了一眼某冬菇,聲音冷然,比雪還寒三分。
“別啊,你看這雪多好看,西西裏是沒有雪的,咱們一起欣賞欣賞。”斯佩多伸手揮了揮,滿手的血跡在銀白的雪地襯托下格外刺眼。
“你自己看。”阿諾德皺眉,細看之下,某人上渾身是血傷痕累累。
“真是不解風情呢,不看算了,但是我受傷了上不去,你拉我一把。”斯佩多眯起眼睛身形不穩的晃悠了幾下,差點摔倒,他的身後有一小串帶血的腳印,猩紅的血融在雪裏,變成淡紅的水漬。
在斯佩多的不懈堅持下,阿諾德終於跳下窗子,一眨眼就站在了他身邊。
“阿諾德,聽說今天是聖誕節,我忘了準備禮物,你不會生氣吧?”搞怪地眨眼,換來一手銬,斯佩多蹦躂的一點也不像受傷人士。
“羅嗦。”冷峻的男人斜了他一眼,閉嘴的警告不言而喻。
“我合計合計,將自己送給你好了,相信我,你不會吃虧的。”被銬住的斯佩多麵向街角的教堂,尖尖塔頂上鑲嵌著一口古老的大鍾,午夜時分,它會敲響十二次。
“閉嘴。”阿諾德一手銬將某人蹭過來的腦袋拍到一邊。
“好吧,看來你不滿意,那麼提前告訴你,今年的禮物是這個,明年的禮物也是這個,後年的禮物還是這個,都是這個,隻有這個。”深知阿諾德個性的斯佩多口無遮攔,往往動動嘴皮子就能達到效果,這次也不例外,至少阿諾德沒丟開他不是。
雖然,那是菇爺你實在太無恥了,牛皮糖一樣強力粘貼,回不回答結果都一樣。
“鐺鐺鐺……”教堂塔尖的大鍾敲響,一連十二下,猶如交響曲,在世紀末的夜晚仿若命運般響起。
“阿諾德,看著我。”響徹天地的鍾聲中,斯佩多的聲音就像棉絮那般輕柔,在阿諾德的耳邊悄悄縈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