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鄧慕雪怯怯說道,“可是姑母不是說,陛下`身上沒有鄧家的血,一定要讓下一任皇帝流著鄧家的血,才能穩固鄧家的榮寵嗎?如果陛下不招侄女,那可怎麼辦啊?”

聽到這話,鄧太後冷冷一哼,說道:“我就不相信,這沈初夏會一直得寵。待皇帝新鮮勁兒過了,你還是有機會的。再說了,你要是真的沒這個本事,為皇帝誕下流著鄧家血的皇兒,那也是你無能。不過,我們鄧家又不是隻有你一個女兒,你若做不到,有人一定可以做到的。實在不行,就把她叫進宮來。”

聽到這話,鄧慕雪一臉震驚,似乎半晌才回過神來,問道:“姑母說的那個人,可是霓姐姐?”

“除了她,還能有誰?”鄧太後慢悠悠地端起茶杯,飲了一口,“當年要不是雲兒死活不願意她進宮,也不用叫你進宮來了。”

聞言,鄧慕臉低下頭,手裏的絹子在手指在絞了又絞,半晌才說道:“可霓姐姐已經嫁過人,還生了子,陛下,還,還會要她嗎?”

“別說霓兒隻嫁過一回,就算她嫁過十回,隻要她能進宮,皇帝都不會嫌棄她。到了那個時候,還有她沈初夏什麼事?”鄧太後笑了起來。

鄧慕雪抬起頭來,蒼白地笑了笑,說道:“姑母說得是。”

鄧慕霓要進了宮,確實就沒沈初夏什麼事了,可是,也就更沒她什麼事了。她連一個沈初夏都爭不過,憑什麼跟鄧慕霓爭?

正在這時,宮人來稟報孫貴妃過來了,姑侄倆也就沒再提此事。

待孫貴妃進來的時候,鄧太後已經又換上那一臉和藹可親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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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時,潘德妃,沈初夏,錢貴嬪也陸續到了。

進了屋,沈初夏看見鄧慕雪早坐在座上,心頭不禁有些忐忑。昨晚梁洹本來要去鄧慕雪屋裏,結果卻來了自己這邊,今天早上還起得這麼晚,想必眾人都知道此事了,也不知道鄧太後會不會為了給鄧慕雪出氣,向自己發難。

因此,她上前給鄧太後請安的時候,還有些心顫。

不過,鄧太後似乎沒有遷怒於她,待她如往常一般,還關心起了梁岷的情況:“初夏,聽說昨晚岷兒被瑤兒咬傷了,沒大礙吧?”

“沒大礙的。”見鄧太後沒有給自己擺臉色,沈初夏心裏長出了一口氣,笑著應道,“洪太醫說,岷兒隻是傷了些皮肉,休養些時日便可痊愈。”

“那便好。”鄧太後點頭一笑,然後轉過頭,對著自己的貼身侍女春繡說道,“把東西拿過來。”

“是。”春繡上前,將一個柴檀木匣呈給鄧太後。

鄧太後拿過木匣,從中取了一塊玉佩出來,對著沈初夏笑道:“我昨日看岷兒這些日子似乎有些不順,昨晚吃過飯,就受了兩回傷。這塊玉佩是榮智大師開過光的,你拿去給岷兒帶著,為他避避邪祟。”

沈初夏一聽,一臉受寵若驚的模樣,趕緊下拜行禮道:“妾替岷兒多謝太後厚愛。”

“謝什麼。”鄧太後一臉笑嗬嗬地說道,“我這個皇祖母,也該心疼他的。”

這時,孫貴妃麵帶赧色地說道:“太後,昨晚都是瑤兒的錯,是她不懂事,咬傷了三皇子。”

“你也別怪瑤兒了。”鄧太後轉過臉,對著孫貴妃溫言說道,“她才那麼一點兒大,懂什麼啊?日後你好好教養她便是。”

“是。”孫貴妃趕緊應道。

沈初夏拿著玉佩回了座。沒想到鄧太後這一關這麼好就過了,她懸著的心終於落了地。看來,真像梁洹說的那般,皇帝的床第之事,她老人家是不會管的。

想到這裏,她又輕輕捏了捏自己袖中那塊玉,感覺極為溫潤,看來定是珍貴之物,心中不禁又是一陣歡喜。

從白鶴院出來,幾個嬪妃寒喧了幾句,然後也就各自回屋。沈初夏覺得,除了鄧慕雪看自己有些橫眉豎眼之外,其他幾人對自己還好。想必昨晚梁洹宿在自己房中一事,並沒有在雲麓苑掀起多大風浪。

回了青鹿院,她便把梁岷抱了過來,把鄧太後賜的那塊玉佩用根紅繩係了起來,掛在了他的脖子上。

以前梁岷也得到幾回賞賜,但那些東西都被沈初夏收了起來。她想把那值錢的東西留著,自己以後出了宮好用。不過,鄧太後今日賜的這玉佩卻不一樣。既然是開過光的,應該能護兒子的平安,她也就給他掛上了。她雖然愛財,卻更希望兒子能夠無病無災。

她把兒子抱在懷裏,盯著他胸`前的玉佩,雙眼灼灼發光。這塊玉真是好啊,比她藏著的那兩塊玉好多了。

梁洹過來用午膳的時候,便看到沈初夏抱著兒子,眼睛卻一動不動地看著梁岷脖子上掛著的玉佩,不禁笑了起來:“阿蔓,你在看什麼呢?”

聽到他的聲音,沈初夏轉過臉,看見梁洹進了屋,忙笑著起了身,說道:“妾在看太後賜給岷兒這玉佩呢。”說話間,她把兒子交給秀菊,上前侍候他換了常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