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今日來是家宴,不必多禮。”沈初夏忙上前將韋氏扶了起來。
韋氏起了身,便看見沈初夏身後,由秀菊抱在懷裏毛絨絨的梁岷,當即眉眼一彎,笑道:“呀,三皇子今日這裝扮可真好看。比上回看著還俊呢。”
聞言,沈初夏笑了起來:“娘,你看自己外孫,自然是處處都好。”說著,她從秀菊懷中抱過梁岷,遞到韋氏懷裏,笑道,“娘,你也難得見到岷兒,便多抱抱他吧。”
韋氏見狀,自然是喜滋滋地把外孫接了過來。
梁岷也不認生,趴在韋氏肩頭,瞪著一雙黑漆漆的眸子,好奇地在殿裏四處張望著。
見沈初夏帶著梁岷出現,那些個世家夫人也忙上前見禮。她們雖然不怎麼看得起韋氏,但沈初夏可是正正經經的正二品宮妃。況且眾人也知道,自從沈初夏正受寵,而且皇帝除了沈初夏幾乎不招其他嬪妃侍寢,他人不是歇在乾陽宮,但是歇在華陽宮。所以,她們心裏再看不起沈初夏的出身,也不敢得罪她,還得來討好她。不然,萬一惹惱了她,在皇帝麵前吹個枕頭風,連累了自家老公可就麻煩了。
於是,夫人們向沈初夏見了禮,都湊了上來看梁岷。見三皇子這身裝扮雖顯得奇異,卻極其可愛,加之又想討好沈初夏,眾人不禁對梁岷讚歎不已。
當然,這倒也不全是在恭維沈初夏。本身梁岷便長得好,如今全身毛絨絨的,更顯得玉雪可愛。因為貴夫人們覺得也不算違心。
見世家夫人們都圍著梁岷誇讚,孫貴妃不禁抬眼望了過來。看著梁岷戴著頂羊角小毛帽,十分的乖巧。相比之下,自家女兒梁瑤頭上這頂繡花棉帽就顯得普通多了。
其實,沈初夏在給梁岷做帽子和褂子前,曾來問過孫貴妃,要不要給梁瑤也做一套。不過,孫貴妃聽沈初夏說了之後,覺得這裝扮太怪異,便謝絕了。沒想到這身裝扮被梁岷穿上之後,效果居然這麼好。孫貴妃心裏不禁有幾分後悔,早知道便讓沈初夏給女兒也做一套了。
看著世家夫人大多去圍著梁岷轉,她心裏不禁又嫌她們勢利,見沈初夏得寵,便去巴結她。
“貴妃娘娘。”
正在這時,有個女子輕柔的聲音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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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貴妃抬起頭,看見曾芷清站在自己麵前,遂笑了笑,叫道:“曾小媛,來了。”
曾芷清呈上一個錦盒,微笑道:“貴妃娘娘,這是妾給大公主的心意,還望娘娘笑納。”
見曾芷清是來給自家女兒送禮的,孫貴妃心頭也是高興的。她接過錦盒,笑吟吟的說道:“曾小媛,你真是太客氣了。小孩子過生,還送什麼禮物啊?”
“大公主可是陛下唯一的女兒,掌上明珠,尊貴著呢。”曾芷清含笑道,“再說了,大公主長得這麼好,妾看著就喜歡呢,巴不得好東西都給她呢。”
在一眾貴夫人都圍著梁岷轉的情況下,曾芷清卻來送禮,還說喜歡自家女兒,孫貴妃心裏自然更是歡喜,當即看曾芷清就更親切了,便拉著她坐下來說話。
這邊,那些貴夫人既然過來看梁岷,而梁岷被韋氏抱著,免不了要跟韋氏客套一番,這樣下來,已經有幾人能與韋氏說上話了。
見自己的目的達到了,沈初夏淡然一笑。路反正為韋氏鋪好了,剩下的,就看她自己了。
沒多久,皇帝和鄧太後也來了。眾人便都回了座。
因為今日除了犒賞功臣,還順帶著給兩個孩子過周歲,照例也舉行了一個“抓周”禮。梁瑤大一點,便先抓。她喜歡亮閃閃的東西,抓了一支珍珠簪子。輪到梁岷抓的時候,便把這些針線飾物都去了的,又添上了弓劍印璽之物。
梁瑤是女兒,隨便抓什麼都是好的,因而,眾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梁岷身上。
梁洹無嫡子,而沈初夏是宮裏最受寵的嬪妃,愛屋及烏,誰知道梁洹有沒有心思要抬舉梁岷?在抓周的物品中,可有著印璽,雖說不是禦璽,但其象征意義也很微妙啊。因而座下群臣都各懷心思,目不轉睛地看著梁岷。
沈初夏抱著兒子,坐在晬盤前,一臉緊張地盯著兒子。雖說之前聽秋菊說過,小孩子一般會抓自己熟悉的東西,但梁岷從來沒見過印璽,萬一他一時好奇,抓了印璽,可就尷尬了。
如果自己是皇後,梁岷是嫡子,他抓了印璽倒是值得慶賀之事。但梁岷是庶子,抓了印璽可就不見得是好事了。沈初夏雖然獨寵於後宮,但這些事她還是分得清的。
隻見梁岷坐在晬盤前,並不急於抓,而是一臉好奇地,把盤中各物都看了一遍。
見此情形,梁洹笑了笑,用手在兒子頭頂輕輕一摩,說道:“岷兒,喜歡什麼就拿。男兒家,可不能忸怩。”
梁岷像是聽懂了梁洹的話,抬起眼,看了看父親,然後轉過臉,飛快地伸出手,抓了一隻筆在手裏。
群臣見狀,紛紛喝彩,也向皇帝道賀。
見此情形,沈初夏心底鬆了一口氣。這筆抓的好,反正做什麼都離不了筆,既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