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老頭兒搖搖頭又點點頭,這下把我搞糊塗了,到底是還是否啊,您老人家倒給個準話?
“當時搶下來這麵銅鏡沒多久,新娘子就自己醒過來了,什麼也不記得了。大家都認為這個古鏡是個法器,附著了綠柳的冤魂,上了新娘子的身,以伸張冤屈。也有人說那銅鏡是個不祥之物,把壞運氣帶給了這對新婚夫婦。當時趙半城也覺得這銅鏡大大的不祥,結果我沒花一分錢,就把趙半城花了上百萬弄到的銅鏡弄了過來。”老頭兒喝了口茶,慢條斯理地說。
“哦!”我做恍然大悟狀,仿佛了解到什麼了不起的真相。
老頭兒看到我貌似明白的樣子,又狡猾地一笑:“你要知道,有時候這些銅鏡可不是一般的東西,古書上記載一些銅鏡確實能拘人魂魄!”
“啊,您又把我搞糊塗了。”我抗議道。
“小子,糊塗總比假明白好啊。走了走了,大爺今天提前打烊。”老頭兒下了逐客令。
準備走的時候,我突然站住了:“大爺,您這新銅鏡給我來一麵吧,將來省得我未來媳婦再找古銅鏡。”
老頭兒哈哈一笑,遞給我一麵:“送你了,不收錢。”
鬼祭
文/陰陽眼
自打看到街上有人抬著七口小棺材同時出殯,我就覺得要出事了。
七口黑漆泥金小棺材,長三尺許,棺頭寬不過五寸,圓天方底,兩個大漢肩上抬一口,分別是左上右下。
走到老街的十字路口,兩條大漢就撂下一對紙紮的童男玉女。火苗迎風一閃,兩個紙人就燒成一陣青煙,紙灰飄得滿街都是,大漢們燒完紙人,繼續往前走。
這副詭異的情形任什麼人看了都會起雞皮疙瘩。除了遠遠看熱鬧的人,平時喧鬧的老街靜得如同被雨水刷過一般。
我心裏一陣發毛,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等那些人離開了視線,拔腿就跑。
一路狂奔到古雅軒,上氣不接下氣地對老穀頭兒說:“你知道嗎?我看見路上有七口小棺材,還有白紙人……”
老穀頭兒淡淡一笑:“我知道,不就是有人鬼祭嘛。”
他淡定的語氣讓人心裏發毛,我心裏惶惶然,他卻一副智珠在握的表情,一口一口啜著功夫茶,滿不在乎的樣子。看老穀頭兒如此坦然,我心裏也稍微安定下來。
老穀頭兒見我坐下,從茶洗裏拈了一個茶杯給我,洗燙衝之後,慢悠悠地給我斟滿了一杯茶。
我喝幹茶水,忐忑地問:“老爺子,您上次說過這路頭鬼祭得用七個小孩子,最後一次見也是民國時候了吧?”
老穀頭兒也不接我的話,滿滿地又給我倒了一杯茶:“快來了,喝完了這杯,你去後麵避一避吧。”
話音剛落,就聽見路口處幾聲鞭炮的巨響,緊接著是炸子雷劈裏啪啦,最少一千頭的鞭炮,我一驚,悶掉手裏的茶之後,槍攆的兔子一般往店後麵跑。
這間古玩店被老穀頭兒隔成前後兩間,前麵是櫃台博古架,後麵是庫房兼臥室。櫃子當了隔牆,裏間門口一道布簾拉成兩個隔間。
隔間裏麵除了幾個大櫃子就是一張小床,老穀頭兒也沒有疊被子的習慣,一床大被子蓋在床上,被子下麵似乎蓋著一些衣物,鼓鼓囊囊一大片。
忐忑不安地坐在床上,就聽見前麵的鞭炮聲越來越大,似乎有一群人前呼後擁地來到店門口。等了半天卻也不說話,隻聽見桌椅碰撞的聲音。
我偷偷從布簾縫隙裏向外偷看,隻見老穀頭兒大馬金刀坐在店門口正中間,門口外麵黑壓壓地站了十幾個人,人後麵擺著一排小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