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的陳設說熟悉就熟悉,說陌生就陌生,原來竟是我在孫府的正房內!隻是房間內原有的瓷器擺設都被換了個幹淨。顯得偌大個房間很是空蕩蕩的。

我很奇怪於為什麼會回到孫府,畢竟我沒有回到孫府的記憶。

天光大亮,我也準備起床了,正要抻個懶腰,舒緩一下僵硬的肌肉,卻不想這這一抻竟讓我疼的齜牙咧嘴。

我渾身的肌肉不光是僵硬,完全可以說是拉傷了。稍動一動就是酸疼無力。

對於我現在所處的奇怪狀況,我不得不采取行動,檢查一下全身,看是否是身體某項機能出現了故障。

我艱難的開始了自檢工作,先是緩慢的起身,讓自己坐半臥著,處於一個有利的地位。

然後才開始了全身檢查,我先是動作僵硬的查看了右手肢,沒有什麼不同之處,既沒有鼓起一個包,也沒有誇張的潰爛等奇怪病症。緩慢的放下右手,我有行動緩慢的將左手舉了起來。左手又不同於右手,左手給我的感覺是沉重而無力的,又似乎有疼痛觸動神經。

我大概知道我的左手出問題了,而緩慢進入我眼簾的情況卻又出乎我的意料。

我的左手腕處纏著層層布帶,卻依舊能看到滲出的鮮血。我覺得這情況竟與我夢中的傷口很是相似,便不自覺的就有些心驚肉跳。

我現在有些混亂,我腦海中覺得割腕自殺那一場景就是夢一場,可是現實卻又提示我那就是現實。

那麼我這是莊周曉夢迷蝴蝶了?是夢是現實?

恰此時,門外傳來輕盈的腳步聲,在門邊停駐了片刻,門便被推開,翠竹從外麵進來。

她手裏拿著個針線笸籮,半轉身輕輕的掩了門。然後又輕扭腰肢,款款的走到圓桌邊坐了,拿著那針線笸籮開始做起女紅來。

我慢慢的悄無聲息的躺了回去,在我沒想通這一切之前,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醒了,進而來影響我的情緒。

不過這真是一場煎熬,若我沒醒來,那麼躺在床上是休養生息,若我醒過來了,卻依舊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時,那真是夠折磨人的,此時我無比希望翠竹快快出去,讓我動一動僵直的身體。

不過她似乎和我做對似的,在那一繡就是一下午,太陽都回家休息了,她還在那一針一線認認真真的繡著。

天色漸黑,翠竹終於停了下來換換眼睛。卻依舊是人不離桌前,小心翼翼的將笸籮裏的天青色男服捧起,滿心滿眼的欣喜之意毫不掩飾的流露出來。

我在床上看著翠竹的這一係列舉動,突然覺得翠竹似乎很是礙眼,我心裏有感應的覺得她這是在給孫紹祖做衣服。

事實也卻是如此,當黑暗籠罩,華燈初上的時候,孫紹祖朝著這邊過來,沉重的腳步聲急促的響起,敲的我心跳都不正常了。

而一邊的翠竹神色間明顯的激動起來,謔的一下站起來,急匆匆的對著我梳妝用的西洋鏡整理起妝容來。

待她整理畢,孫紹祖的腳步聲已臨近門口了,翠竹又趕忙走到門邊恭敬的站定,等著孫紹祖開門而入。

不負翠竹所望,孫紹祖適時的開門而入,不過他卻對翠竹的態度不冷不熱,在翠竹嬌嗲的問安聲以及嫵媚的姿態下還是一副包公臉,黑的夠可以的。

孫紹祖對著翠竹道:“迎春醒了嗎?”

翠竹這個一天內都沒盡職的人麵無愧疚的道:“夫人還沒醒,想是還要靜養幾天罷,奴婢這幾日裏總是念著夫人快些好起來,好早些能明白將軍的苦心。”說完,她麵上還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