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還多了幾分危險的氣息。
周圍原本就恐懼的紀家護衛們連連哆嗦起來,在絕對的力量與威壓碾壓下,除了瑟縮外動彈不得,一個個麵露絕望之色。
紀山死死盯著紀垣,咬緊牙關不肯讓自己露出怯態。
空氣仿佛凝固了,連幹柴都識趣的沒有發出劈啪聲。在這樣的一片死寂中,葉鈞遲突然笑了一聲,低頭看了看被自己抱緊的人,聲音不大不小:“阿垣,現在你來決定,我是留那些蝦兵蟹將的命,還是留你堂兄的命?”
紀垣一愣,下意識地抬頭看了看紀家的人。十幾個人聽到葉鈞遲話音落下,神色一震,目光滿懷期待地看著他,紀山也是滿目複雜地盯著他,動了動唇,卻什麼都沒說。
紀垣:“……咋辦係統,我是良民啊。”
死一個還是死一片,這是個兩難的問題。講真,這幾日這些人除了不給他飯吃,也沒說什麼做什麼過分的事,稍微變態的紀山也不至於要死。
係統冷嗤:“一個打架鬥毆的良民?”
“那都是多久前的事了,我沒鬧出過人命,打的都是欺負女孩的流氓混混,當然是良民了。”
係統:“那你真是棒棒哦,試試葉鈞遲對你的容忍度吧。”
……這玩意兒能試嗎?
紀垣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葉鈞遲的臉色,又看了看旁邊那些人,沉默片刻,道:“都放了吧。”
葉鈞遲眯了眯眼,有點像此前紀垣拿著匕首比在自己脖頸上威脅他離開時的樣子。
紀垣有些瑟瑟發抖:“係統,我是不是要被掐死了。”
係統安慰他:“別怕,暫時不會死的。”
暫時兩個字聽著很沒有安全感啊……
紀垣腦中思緒紛飛,眼前驀地一暗,嘴唇便被同樣柔軟的唇壓住了。葉鈞遲不緊不慢地伸出舌尖,描摹著紀垣的唇瓣,眸中依舊無波無瀾,在外人看來,兩人卻是擁在一起吻得激烈。
紀山的眼睛都紅了。
紀垣道:“恕我直言,葉鈞遲就是想氣死紀山吧?”
一吻畢,葉鈞遲笑得桃花般燦爛灼人,聲音溫柔:“嗯,都聽阿垣的。”
隨即便打橫抱起紀垣,轉身就走。
來得囂張,走得更是囂張。他一走,那股沉甸甸的壓在人心頭的威壓便如潮水般緩緩退去,所有人都像是溺水得救般大口大口喘起氣來,渾身都淋雨了般被汗浸透,劫後餘生的一群人一下子跪坐在地上,僵硬地思考著方才發生的一切沒有說話。
臉色最難看的是紀山。
他對紀垣抱著的那點小心思從小就有了,漫長的時光裏,就像一顆種子,在陰暗的角落裏生根發芽,長得畸形又頑固。若不是葉鈞遲突然出現,他都打算好了明日就帶著紀垣偷偷逃跑。
過了許久,這群人才漸漸敢出聲,聲音也是沙啞到不行:
“快……公子,我們得快回去稟告家主!”
“葉鈞遲真的出現了!大小姐竟然真的同那魔頭苟合!”
“趙家不會放過我們的……”
“紀垣當真要害死家族了……”
零零碎碎,聲音漸大,紀山聽得心煩,冷冷一聲喝止,扭頭看了眼葉鈞遲抱著紀垣離開的方向,臉色陰沉可怕:“原路返回!”
***
“看到了嗎,他們都在怪你。”
見紀家的人慢慢離開,葉鈞遲笑了笑,似乎夾帶著一絲嘲諷:“人就是這樣的。”
紀垣看了他一眼,依舊麵無表情:“你的話好像很多。”
葉鈞遲揚眉不語,抓著紀垣禦劍而起,似乎並不打算和紀垣追究給他下毒、偷劍逃跑的事。
兩人沉默了片刻,紀垣淡淡開口:“趙洋是你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