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的荒蕪中,用禸體寫作與用網絡思考的寫手出現了。對於他們,我並不反感,我反感的是他們所帶來的巨大的轟動與站在他們身後的無恥的造勢者。在任何時代中,好作品與壞作品都是同時出現的,壞東西被寂靜無聲地淘汰了。而當一個時代,壞作品贏得了主流的關注時,這個時代一定有問題。

對於前者,我更希望稱她們為行為主義者。我承認她們掌握了寫作的基本技巧,也承認她們在文字中蘊涵了一些私人的情感,但是她們永遠隻是一群三流寫作者。這是一群叫囂遺忘曆史的女人,她們所全部依靠的不過是幾次短暫的情感經曆,幾十次可能刻骨銘心的悻愛體驗,或許還有一點點毒品的味道。比起平常的女人,這些東西已經足夠她們賣弄出幾十萬字了。在那些描述裏,更多的是一位位自以為是的女子對於自身經曆的掩飾不住的自豪。而對於讀者來講,閱讀她們,更像一次情感上的獵奇。因為女作家們的生活環境與自己幾乎相同,狀態上也空虛得類似,但是她們敢於通過瘋狂來暫時麻醉自己,自己卻沒有勇氣。因為這是個無根的時代,所以美女們說“我們所能依靠的隻是瘋狂與放縱”,可是之後呢

比起還算漂亮的女作家,網絡寫手們讓人更加悲哀。榕樹下與網易文學獎,頗引人注目。隻是,有誰問過這種獎項有何意義。因為互聯網是個新東西,我們都不熟悉它,所以以它為題材的寫作就具有了某種意義。這種理由就像在火車發明時,舉辦“火車文學大賽”,或者電話發明時,隻要寫作電話小說就具有意義一樣可笑。我實在找不出遊蕩在網絡上的李尋歡們與80年代蹩腳的文學青年有何區別惟二的區別可能就是:第一,文學青年們還知道托爾斯泰而李尋歡們從來不讀;第二,文學青年們不會用電腦。

寫作從來就不是一項誰都可以從事的工作,絕對需要某種專門的訓練與作者本人某種不尋常的情感。從蜂擁而來的網絡文學選集看來,寫作者們顯然誤以為,隻要把字寫出來,順序排列整齊就可以了。他們缺乏一種基本的知識素養,也缺乏基本的技巧。而互聯網又是一個如此容易隱匿身份的場所,所以,這個空間的主要發言都帶有明顯的不負責任的痕跡,從那些網絡寫手們的名字就可以看出。這種寫作更多依靠手,而非大腦來完成。如果,我們把隨意的文字與隨意的情感通過一種新工具來表達,就視作某種新生命,那我們就太愚蠢了。

一條人文主義狗 荒原上的我們(2)

到這裏,我終於回到最初引用的T.S.艾略特的詩歌《荒原》上了。作為上個世紀最傑出的詩人,艾略特極度尊崇傳統。他認為,作家隻有把自己放人一個曆史體係中,與曆史中的其他作家相比較,才具有某種意義。因此,他在1922年的《荒原》中,對於一戰過後,整個西方彌漫的精神荒蕪現象表現了極度地憂慮。他在這首不朽的長詩中,不斷引用著聖經與各種神話,希望借助曆史的偉大來拯救精神的空虛。

今天的我們處於更加嚴重的精神荒原之上。我將王朔、美女作家與網絡寫手們羅列在上麵,正是表明,我們的時代與人類文明已經產生了怎樣的斷裂,這三者都是藐視曆史與規範的典範。盡管,這種斷裂絕非從今天開始,也無法立刻結束,但是,我隻是想提醒普遍不安的讀者們,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