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茨威格將卡薩諾瓦的純粹享樂主義趨向歸結於其缺乏任何規範與道德束縛,講得再徹底一些,這是一個毫無靈魂的家夥。在他神經豐富而發達的大腦中,沒有任何神聖的精神之地。卡薩諾瓦就像一片漂浮於世俗海洋的葉子,隨著波浪時上時下,卻永遠可以準確地把握住漂浮的快樂。

輕逸的力量,在閱讀了卡爾維諾的《未來文學千年備忘錄》之後,我終於理解了卡薩諾瓦的迷人所在。意大利作家卡爾維諾認為,輕逸是我們認知世界的最有效的途徑,因為隻有一個小說家具有輕逸的能力,他才可能把任何日常世俗之物視作不可企及的探索。那麼對於卡爾維諾來講,不管是在歌劇院中的趾高氣揚,牌局上的驚人狂熱,還有不論是宮廷貴婦還是街頭賣花女郎一視同仁式的投入,都變成了一種生命快樂的極致追求。在卡薩諾瓦眼中,快樂是沒有高雅與粗俗之分的,女人是沒有漂亮與醜陋區別的,而生命本身是沒有逆境與順利的不同的,他可以在一切情境中忘情地攫取到歡樂。

在此,我順便談及“浪蕩”一詞的最初含義。在西班牙語中,浪蕩子(1ibertino)最初的意思為“一個自由人的兒子”;而在法語裏,17世紀時,這個詞的意義與“慷慨的(1iberal)”和“大方的(1iberality)”相近,即慷慨和利他主義。卡薩諾瓦無疑體現了這種浪蕩精神。茨威格說,卡薩諾瓦與唐璜的區別在於,前者永遠將女人的快樂視作自己最大的快樂。不管對方美醜與否,卡薩諾瓦都毫無怨言地投入,讓其獲得快樂。而為了獲得這種暫時的快樂,卡薩諾瓦可以藐視一切可能的風險。其回憶錄中記述了太多這樣的故事,他常常為了一聲沒有露麵的女人的哀怨歎息,就放棄了去往倫敦的船票,然後毫不猶豫地進入一場冒險之中。而據茨威格推測,所有進入卡薩諾瓦世界的女人,都極度感激這位情人,因為他慷慨地付出了其獲取歡樂的能力。

燕園的記憶 卡薩諾瓦——浪蕩的精髓(2)

我們已經讓自己陷入了不可自拔的沉重與自私之中,每次我在三裏屯陷入冥想時都有這種不祥之感。我們的頭腦中已有了太多的人為劃分的區域,哪裏是不可觸及的,哪裏是應該回避的—…·而這種劃分的前提是,我們將生命本身功能化了。我們作繭自縛地設計了生命之路,預先規定了快樂的含義,成功的指標,還有生命的目標。在這樣的束縛之下,我們會自覺地提醒自己,冒著危險接受誘惑是不值得的,隻應該與身高1.70厘米的姑娘睡覺,偶爾放縱可以,但絕不能影響正常生活。而今天,浪蕩這個詞早已失去了最初的意義。在充滿規範與束縛的今天,浪蕩者轉換成對於數量的追逐,而非對於生命無限可能性的探索,更失去了慷慨大方的美譽,變成了一種純粹自私自利的行徑。

最後,我把目光投向了網絡世界。網絡世界無疑具有卡爾維諾所追求的輕逸。一方麵在這個空間中,萬物是由簡單而沒有重量的0與1組成的,它們隨時可以被打破與重組;另一方麵,我們可以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