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章 第三輯鋒利的紙(3)(3 / 3)

孩子,你在大學還好嗎?買飯的時候,別總去得那麼遲,早一點兒去,可以買到熱一些、可口一些的飯菜。

第12節行善的理由

單位號召大家為災區捐款,同事老陳捐了二百元,工作人員便按照規定將他的名字和捐款數額記錄了下來。老陳問:“你們記這個幹嘛?是不是還要公布啊?”對方回答道:“是。”老陳於是說:“那就請再退給我一百元吧,我隻能捐一百元了。”工作人員不解地說:“公布出來是為了讓您覺得光彩啊!您怎麼反倒少捐了呢?”老陳說:“越是公布我就越得少捐啊!你看,我們主任才捐了一百元,我捐二百元,這不是不懂事嗎?我拿那多捐的一百元買主任的冷臉子、白眼子,多不劃算啊!”

我認識一位學者,他拋出過這樣一種著名論調:“我比誰都想捐款!但是,在我沒有搞清楚兩個問題之前,我不能貿然捐款。第一個問題是:誰能保證我的善款在送達使用者手中之前不會被‘抽條’?第二個問題是:誰能保證使用我的善款的人真的配用我的善款?在這兩個問題得不到讓我滿意的答複之前,我要求保留不捐款的權利。”

有一個公眾人物,突然宣布將自己的幾千萬存款全部捐獻給“希望工程”。人們在驚訝之餘,也發出了各種聲音。最能代表大眾傾向的一種聲音便是:“這家夥一定做了虧心事!他的錢肯定不是正路上來的!他捐出這些錢絕對是在贖罪!在作秀!在嘩眾取寵!”

……有一萬個理由可以讓我們少捐款或不捐款。有一萬個理由可以讓我們對慷慨解囊者百般猜測、百般奚落。

然而,隻有一個理由,讓我們掏出了錢。

廣州有一家企業,設立了“大學生助學金”。這個企業是慷慨的,每年拿出一百萬元資助那些寒門學子。但是,這種資助是有條件的,每一個受助者都要與企業簽定《道義契約》,承諾在經濟條件許可的情況下返還助學金,強令今日的“受助者”成為明日的“助困者”。結果是令人欣慰的,第一批受助學生畢業後,半個月間就有二十一人向企業返還了一萬六千四百五十元。

我將這個案例講給幾個朋友聽,他們聽後激烈地爭論了起來。

一方說,行善就是要有條件!無條件的行善很可能是養懶與縱惡。我們可以列舉出一大串冷酷無情的受助人名單,他們連給資助人寫一封感恩信都懶得去做,傷透了行善者的心!所以,當感恩沒有成為一種習慣的時候,用“契約”來約束行為不失為一種好辦法!

另一方卻說,行善卻要講條件,這本身就是一種諷刺!受助者得到的金錢是有數的,受助者返還的金錢也必定是有數的,但是,慈善精神是難以量化的。當受助者被責令返還夠了一定數額的金錢,他一定會覺得他和資助方徹底清算了,他會以為他再也不欠別人什麼了。請問,我們還怎樣期待他懷著一顆感恩之心去虔誠地傳遞那愛與善?

看到過這樣一個統計數字:中國和美國人均收入相差三十八倍,而人均慈善捐款卻相差七千三百多倍。如果沒有一個強大的理由阻止上述爭論繼續下去,那麼,我們就將悲哀地看到那個龐大的數字變得更加龐大。

有個同事,拿著一張報紙給我看上麵的攝影版。

那是一組照片。拍攝的是北京一個叫“亮子”的人為贛州貧困地區捐了一件從沒有穿過的漂亮毛衣,這件毛衣被打了包,裝上了火車,運到了贛州,分到了一個姓賴的鄉村教師手中,賴老師穿上它走進了課堂,帶勁地給學生們講起了“拋物線”。

同事說:“不知你怎麼看這件事,反正我覺得這組照片不咋樣。你想,這千裏追蹤愛心毛衣,成本得有多高啊!還不如把那高額成本拿出來,獻一份愛心給贛州人民呢!”

我說:“我不這麼認為。我十分喜愛這組照片!如果你同意的話,我願意收藏你這張報紙。這組照片,首先是讓亮子感到了巨大的幸福,他知曉了自己捐出的毛衣穿在了一個什麼樣的人身上,那來自鄉村課堂上的溫暖會讓他倍感欣慰;其次,這組照片讓賴老師感到了巨大的幸福,領受他人的愛心,並且讓學生們知道這件漂亮毛衣的不尋常的來路,這會讓賴老師的心在感動中蘊蓄起無限的力量;更重要的一點在於,這組照片,把千萬件捐贈物品所走過的愛的曆程打開了給人看,讓每一個捐贈者和每一個受贈者都在這裏麵驚喜地發現了自己,也讓那些還不曾行動起來的人找到了行動的理由。所以,我以為,這組照片所產生的效益,遠遠超過了它的成本……”

關於行善,特蕾莎修女給出過這樣一個發人深省的定義:“說到底,那是你和上帝之間的事,而決不是你和他人之間的事。”

英國人給我上的“食品課”

前不久,我和兩位校長應邀到英國的“Robert Clack School”

做“影子校長”。我們在“Robert Clack School”逗留了一周的時間,印象最深的當屬學校給我們上的“食品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