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說出人話來,饒是父王之前教予自己的,莫在人前倒言,恐災禍惹身。

九尾吐言之時,呂尚的心便提了起來,生怕九尾口吐人言,被當成妖怪加上火堆被燒成灰燼,好在九尾雖然是嘰裏呱啦的亂叫一番,但自己也聽出了個□□不離十,無非就是找自己找的多辛苦,受了多少委屈。

它能受多大的委屈,難道自己不知道嗎?昨晚九尾的一言一行自己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就連早上和那黑豹依依不舍的場景,也在自己的神識之中,倒是那豹子,似乎對自己有些敵意。

呂尚察覺到了人群中傳來的驚呼聲,彎下腰將九尾納入懷中。

熟悉的桂花香又飄了來,九尾高興的隻想落淚,衝著尚尚激動的又吼了一陣,也不管人家聽的懂聽不懂,最後小爪子抓著呂尚的衣襟擦了擦自己紅紅的眼圈,那金色的眼眸水波流轉中帶著一絲嬌嗔。

呂尚拍了拍九尾的腦袋,細語道:“你若是肯改,我便給予你一次機會。”

尚尚說要給自己機會,九尾連忙點點頭,討好似的蹭了蹭呂尚胸`前的柔軟,察覺到呂尚似乎將自己抱開了一些,九尾連忙死死抓住那衣襟,一刻也不敢放鬆。

“喲,這狐狸居然有三條尾巴,莫不是妖孽,下麵的人呈上來吧,本候剛好差一塊裘毛的坐墊。”

那轎子裏的人不知何時走了出來,頭戴方形深棕色高冠,身上也著同色的對襟長褂,褂上繡著四爪巨蟒,長褂外還罩著一層薄薄的透明蠶絲,腳上踏著一雙淺口黑色官靴,那黑色的腰帶分外有質感,細細看去,竟然是一塊一塊的墨玉拚接而成,每一塊墨玉上都是一條騰飛的四爪巨蟒,單憑這一條腰帶都價值不菲。

九尾齜牙咧嘴的威脅著那兩個想來捉她的人,真是太可惡了,居然要把自己做成墊子,九尾眯著眼睛,那金色的眼眸中一道厲光閃過,隻見那兩個想要抓自己回去的人卻是驚恐的看著九尾,慘叫連連,拋下那個侯爺轉身跑的沒見了蹤影。

周圍的百姓紛紛驚奇的看向呂尚,這人看起來,似乎很是和善的樣子,應該不是妖怪才對,可是為什麼那兩個人似乎看到了洪水猛獸一般?嚇的連褲子都尿濕了?

難道是她懷中的那隻小白狐狸,可是望上去那條小白狐似乎還蠻可愛的,看樣子應該是剛出生不久的小狐狸,連唇邊的線都是粉色,剛出生的小狐狸能有什麼危險的呢?

呂尚溫和的看著對麵臉色倏變的侯爺道:“這小狐是我的朋友,還望侯爺能夠高抬貴手。”

不得不說,有時候人你越給他麵子,他就越猖狂,這侯爺本來還是有些害怕,一看到對麵那個不知深淺的人居然先開口服軟了,想必也是沒什麼後台了,若真是有本事的人,怎可能這般的沒脾氣。

侯爺眼珠一轉道:“我便不予你計較,但我損失了兩個人,一個人二十兩,你賠償我四十兩,我們便兩清。”

“在下沒有銀子。”呂尚依舊淡然的看著眼前似乎有些得意的侯爺。

“既然如此,你便去我府上做雜役來償還這些銀兩。”

哼哼,隻要去了我的府上,還怕弄不來這隻狐狸嗎?本侯爺想要的東西還從來沒人敢拒絕過。

呂尚略略沉吟一番,卻是點頭答應了。

九尾附在呂尚耳邊道:“尚尚,他明明是在欺騙你,你為何還要應承下來呢?”

“隻要心在世俗,那便修行在世俗,若是心不在世俗,那便是枉然。”

“尚尚,我不懂”

“九尾,你好好修行吧,你現在的能力不足以自保。”

九尾定定的看著呂尚的眼眸道:“尚尚為什麼要修行呢?”

“為了解救天下蒼生,這是我的使命也是我的宿命。”

九尾不是滋味的看著一臉淡然的呂尚,有些賭氣道:“我是不知道什麼使命,反正我不喜歡修行。”

呂尚順了順九尾的毛,淺淺的笑著開口:“那便隨你自己的本心。”

那侯府大門建的異常壯觀,足足有三米來高,朱紅的大門可以並排著六個壯漢通過,門口的石獅子抬著一隻爪子,獠牙打開,煞是威嚴。

那府門的小廝將幾人領了進去,帶著呂尚來到傭人房道:“以後你便住在這裏,每天的工作就是擔水砍柴,別說我欺負你一個女孩家家的,侯爺一向仁慈,放話了,你若是真的受不了這苦頭,把你身後那狐狸交出來,侯爺也不再與你計較。”

呂尚笑眯眯的點點頭,做了個送客的手勢道:“在下知道了,請吧!”

那小廝氣呼呼的甩門離開了。

九尾乖巧的趴在床上,癡癡的看著正在修行的呂尚,不知道為什麼,就這樣看著尚尚什麼都不做,都覺得好心安,好幸福。

心口除突然傳來了一絲異樣,九尾臉色大變,又看了看依然在專心修煉的呂尚,輕輕的開口問道:“尚尚要在這裏修行多久呢?”

“嗯,少則三五年,多則十來年。”

“尚尚,我父王剛剛給我消息,說族裏發生了巨變,希望我能回去一趟。”九尾有些內疚,跟呂尚在一起的這麼多天裏,自己對父王可是沒有絲毫的惦念,如果不是父王發出的這個簡訊,自己怕是依然不會想起,原來自己還有一個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