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1 / 3)

對何所用的期備既不是對“目的”的考察,也不是對懸臨的把有待製作的工件製成這回事的預期。它根本不具有專題把握的性質。但就連居持於因緣之所緣也不意味一種專題確認。操作著打交道不單單與了卻因緣的何所因相幹,同樣也不單單與它的何所緣相幹。了卻因緣倒毋寧是在有所期備的居持的統一中組建自己的;其情形是:由此發源的當前化使標誌操勞活動特征的消散於其用具世界這回事成為可能。“本真地”、整個投身去經營某事,這既不單單寓於工件,也不單單寓於工具,也不是“共同”寓於兩者。由時間性奠定的了卻因緣已經建立起了操勞尋視著“活動”於其中的諸種關聯的統一。

對於組建了卻因緣的時間性來說,有一種特有的遺忘是本質性的。為了能“失落於”用具世界,為了能“現實地”去工作去操作,自身必須遺忘自己。然而,隻要在操勞到時的統一中向來有一種期備在引導,那麼如我們還要顯示的那樣,有所操勞的此在本己能在就被放進了操心。

有所期備有所居持的當前化組建著熟悉;此在作為共處的存在由於熟悉而在公共周圍世界中“認出”自己。我們從生存論上把了卻因緣領會為讓“存在”。基於這種讓“存在”,上手事物作為它所是的存在者向尋視照麵。所以,如果我們注意尋視著“讓照麵”的諸種樣式,即我們先前描述為觸目、窘迫與膩味的那些樣式,我們還能進一步廓清操勞的時間性。向著對物的專題感知照麵的,恰恰不是上手用具的“真的自在”方麵,而是“自明地”“客觀地”擺在那裏的東西的不觸目的狀態。但若在這一存在者的整體中有著什麼東西觸目,那麼在其中就有一種可能性:用具整體本身也一道變得窘迫了。若要能使某種觸目的東西來照麵,了卻因緣在生存論上必得怎樣構造呢?這一問題的標的不在於種種把注意力引向某種先行給定的東西的事由,而在於這種可引導性本身的存在論意義。

某種東西不合用,例如一件工具不靈了,這件事隻有在某種打交道之際並且隻有對一種打交道才會觸目。即使最精細地最固持地對物進行“感知”和“表象”,也從不能揭示工具的損壞這類事情。非得是動手操作受到擾亂,不稱手才會照麵。但這在存在論上意味著什麼?有所期備有所居持的當前化消散在因緣關聯中,而它卻被某種後來擺明是損壞的東西持留住了。當前化同樣源始地期備著何所用,而它被所用過的用具卡住,於是何所用以及“為了作某某之用”現在明確地照麵了。但當前化本身若要碰得上一種“對…不合適”的東西,它就必已有所期備地居持於某種東西,而其因緣就是隨這種東西而有其何所因的。當前化被“持留”住了,這是說:它在與有所居持的期備的統一中更多地留在自己本身中作嚐試,於是便組建起:“反顧”檢查、排除幹擾。假使操勞打交道隻是“在時間中”一一相續的“體驗”,那麼,無論這些體驗多麼內在地“環聯著”.讓觸目的、不合用的用具來照麵這回事在存在論上就還是不可能的。在打交道之際無論使用具聯係中的什麼東西成為可通達的,了卻因緣之為了卻因緣,總必奠基在有所期備有所居持的當前化的綻出統一性之中。

如何能不僅確認不稱手的上手事物而且還“確認”欠缺的東西,亦即不上手的東西?尋視在若有所失中揭示不上手的東西。若有所失奠定了對某種東西不現成存在的“認證”,而若有所失以及這種“認證”有其本己的生存論前提。若有所失絕不是不當前化,而是當前的一種殘缺樣式,其意義是:把某種預期和某種總已可資利用的東西的不當前擺到當前。假使尋視著了卻因緣並不“一上來”就期備著所操勞之事,假使期備並非在與一種當前化的統一中到時,那此在就根本不能“發現”某種東西有所欠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