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2 / 3)

天嬌點點頭,穩了穩心裏七上八下的水桶,伸手擋了擋金烏,“你別靠近。”

話音剛落,金烏已經扭身跑遠,一個人扶著樹勾著腰。

又吐了……

天嬌無可奈何搖搖頭,這才向正對著自己的那棵大樹靠攏。

巨大的樹冠投下濃重的陰影,餘暉影影錯錯灑在賈然慘白猙獰的臉上。

這棵樹需要兩人環抱才能圍住,樹不高,但枝幹粗壯。

天嬌腦子裏胡思亂想著,第一個鑽出來的想法竟然是,這棵樹確實挺適合用來做棺材。

它現在確實是個棺材,大樹的主幹被人掏了一個洞,賈然就這麼直挺挺站著靠在裏麵,混濁的眼睛還盯在天嬌臉上。

天嬌苦笑,凶手越發莫名其妙,這次連讓我們動刀解剖的麻煩都省去了。

賈然身上沒有衣服蔽體,腹部已經被凶手剖開,兩塊肉大喇喇地敞開著,估計腸子也被人套了個空,才會在他空蕩蕩的腹腔裏麵放了一捧野花。

豔紅的花瓣,天嬌一時有點分不清,哪些紅是花自己開出來的,哪抹紅又是賈然的鮮血結出的痂。

天嬌死死盯住花叢中透出的半紙黃色,後牙咬得額上青筋暴起。

山上有些起風,刮得天嬌生出一脊背雞皮疙瘩。

恐怕從現在開始,哪怕是燒成灰,她都會認得這黃色的東西。

那種和在何員外身上看見的,一模一樣的黃色符紙,如出一轍紮眼的鬼畫桃符。

天嬌正有些走神,隻聽山坡上傳來一陣勒馬“籲”聲。

回頭看過去,孟丙末已經匆匆忙忙跑了下來。

“三哥,”天嬌看了一眼,卻沒有迎過去。

“這麼看起來,十八支箭和這一肚子花比起來,差遠了,”丙末兩眼放光。

“你以為你在選美?”

天嬌抱著雙臂退了一步,又一次打量起這具屍體,“差大哥說,是一個打獵的人不小心滑下山坡發現的。”

“醉月樓要是換了老板,不知道日後的吃食會不會變差,”孟丙末關心的東西總有偏差。

天嬌無語凝噎,隻得裝作沒聽到,“店小二說這個賈然昨日就去了魔炎教,今日就被發現遭此不幸了。”

“又是那個邪教?”

“你看看那張符,”天嬌抬了抬手,“和那個邪教脫不了幹係,我覺得我們應該加大調查。”

“嗯,我已經請了大哥和二哥幫忙調查那個邪教老窩的消息了,”丙末一臉包在我身上的自豪。

天嬌聽完這句話,突然一個激靈,連忙後撤跑了幾步,一把扯住金烏袖子,往坡上爬,“三哥,你先幫我查一查這頭,我還是要去一趟何府。”

何員外的案子裏,那個布置密室的人,肯定是對何府有一定了解的人,而他必然也是和魔炎教有關聯的。

若是能夠逮住他,那查案就順風順水了。

一想到這裏,天嬌立刻飛身上馬,心潮澎湃,仿佛凶手已經手到擒來,快馬一鞭,“駕!”

金烏手腳並用攀上了馬鞍,歪歪扭扭在後麵追著,“你慢點啊!我好幾年沒騎過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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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嬌論管家討了一支新的燭台,推開一塵閣的大門,大步邁了進去。

這一塵閣,也沒幾扇門窗,天嬌覺得那大門是被撞開的,自然不會有什麼問題,便先將窗戶一扇扇細細檢查了過去。

摸,叩,搖,推,認真的模樣,弄得跟在她身後的金烏也一樣屏氣凝神。

天嬌一共把一塵閣裏裏外外轉了三次,還是沒在窗戶上找到什麼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