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裝這門是由內鎖住的。
天嬌追著阿貴已經闖進市集,三人你追我趕得熱火朝天,一時間,街上的人慌忙躲走,街上頓時亂作一團。
雞蛋殼子、蔬菜葉子,天女散花一般的漫天亂竄。
天嬌掛念著路人的安危,隻得壓緩了馬匹的速度,心裏卻恨不得直接騰去那人跟前
麵對麵大戰一場也好。
“籲——”不知從哪兒傳出幾聲馬嘶。
天嬌表情一沉,心道不好,這不是亂上加亂嗎?
果然,街邊又衝出兩匹受驚的馬,瘋了似的橫衝直撞,驚得尖叫四起。
可那阿貴也是個亡命之徒,趁著一片狼藉,竟然徑直橫衝至馬蹄之下,飛身一撲牽住了甩在半空的韁繩。
隻是他還沒來得及攀上馬背,那匹馬已經不管不顧地衝了出去。
阿貴兩膝在地,咬緊牙根,青筋宛如盤龍攀附上他的手臂,強忍著劇痛被拖行了十幾步,直到地上出現星星點點的血跡也不放手。
天嬌瞅著時機到了,揚鞭上前,一手鉤住馬脖,盡量地斜探出身子,心中一喜,手指明明已經觸到阿貴的衣裳。
眼看就要被製服住,阿貴目露凶光最後一搏,出其不意地掏出匕首,手臂輪圓了一揮,刀刃閃著寒光逼得天嬌立馬回身。
天嬌手臂躲閃不及,還是被劃出一道傷口,衣袖立馬被淹紅一片,她卻好像不知痛似的正了正身,立刻搜尋下一次出擊的角度。
然而,還沒等天嬌再出手,阿貴已經卯足勁兒逮著機會騰上馬背,迅速回身擲出一個淩厲的飛刀。
鋒利的刀刃沒入馬身三寸,隻聽一聲撕心裂肺的嘶叫,馬蹄已經高高揚起。
還好天嬌身手矯捷,重重一拍馬背騰空而起,落在地上滾了三四圈便穩穩停住了。
天嬌皺著眉,心急如火望著阿貴越顛越遠的背影,僥幸期望著城門守衛可以攔下那匹發狂的馬。
哪知阿貴一心逃命,眼睛也已經發了血紅,大喝一聲,踹翻城門外的守衛就衝出城外。
金烏這才不明所以地趕了上來,正欲下馬查探,那馬卻不停下腳步,金烏一慌身子也搖搖晃晃,正要向天嬌求助。
天嬌卻是急如星火,又揚手拍了馬一巴掌,牽著韁繩,急速地跟著跑了幾步。
然後踏地一躍,衣袂在半空飛揚出流暢的曲線,一眨眼,天嬌已經跨坐在馬上。
“抱住!”
天嬌雙眼牢牢跟著阿貴的背影,隻想著衝出城門快馬加鞭,也沒在意太多細節,一把拉住坐在身後的金烏,扯著他的手就往自己腰上牢牢一掛。
金烏一時沒反應過來,隻覺馬背一顛,自個兒整個人撲在了天嬌背上,下巴也緊緊貼在她肩上。
金烏頓時緊張得屏息凝神,臉上的溫度迅速攀升,想必早已經燙成了一盞閃閃發光的紅燈籠,照得自己頭暈目眩。
周圍的景色迅速退後,模糊成不知所謂的一大片,全部視線隻剩下天嬌水嫩嫩的小臉蛋,仿佛一偏頭就能聽見她的呼吸。
天嬌一顆心全放在騎馬上,還在雄赳赳氣昂昂地呐喊著,“你束手就擒吧,你是逃不出春雨監的追捕的!”
金烏這才注意到,這個孟天嬌,竟然沒有一點塗了脂抹上粉的氣味,淡得像捧水,肩背還是瘦瘦窄窄的模樣,脾氣卻硬得像塊石頭。
“低頭!”
金烏正出著神,卻被天嬌近乎尖叫的一聲大喊砸醒了腦袋。
剛低下頭,隻覺得有什麼涼呼呼的東西“嗖”地從自己發髻邊上擦過去,然後就感到頭上一鬆,“唰”地一下,自己的頭發就張狂地飛揚了起來。
“什麼情況?”金烏臉上驟冷,嚇得慘白,差點沒從馬背上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