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向來都是溫文爾雅的樣子,好像並不因為什麼改變半分……
“二哥?”天嬌抬頭愣了一下,她沒想到會是中乙第一個找到自己。
“你先出去吧,”中乙總是最隱忍的人,語氣淡淡的。
天嬌一時有些茫然,那日在山上哭了近一個時辰,明明在心裏罵了自己一萬遍!
盤算好了,要若無其事地麵對二哥,要笑,要鬧,要可愛,怎的一到該用的時候,就全部丟在了腦後。
天嬌有點氣餒,手腳也不自然起來,刻意埋低了自己的腦袋,接過繩子,也一言不發地上去了。
“你們倆先回去,我去看看大哥那邊,說是又發現屍體了。”
中乙等天嬌和金烏都出了洞,才最後一個攀上來,對著正要鑽進馬車的天嬌囑咐著。
洞底光線不好,天嬌這時才發現,中乙雖還是好脾氣地笑著,但他臉色青青的,眼底還是有著說不出的憔悴,昨日找我們也不知他有多擔心,費了多少功夫……
“二哥,你也別太累了。”
天嬌心裏一軟,也不等中乙回答,趕忙抽身鑽進馬車裏,剛一放下簾子,鼻子一酸,癟了癟嘴,豆大一滴淚水砸到地上。
還沒等第二顆淚珠子打下來,天嬌狠狠抹了一把臉,在心裏對著自己啐了一句,蠢東西,有什麼好哭的!
他也說過血濃於水,就這麼做兄妹,難道不也是一輩子嗎?
☆、深入虎穴
春雨監這幾日已經是忙得團團轉,一麵糾察命案,另一麵還得探究魔炎教底細。
幸得今日丙末當值,留守春雨監,才能及時替金烏處理了傷口,又開了幾服藥,把他照顧得安安穩穩。
“那小子沒燒成傻子也算命好了,”丙末拿著藥酒替天嬌揉著手腕。
“對了,你知道今天早上又出了什麼案子嗎?”天嬌一提金烏,想到昨晚的事就麵紅耳燒,趕忙岔開話題。
“聽說是在瀑布裏發現的屍體,懸在崖上,上衣被扒光了,這次沒有符紙。”
“和邪教無關?”
“不是,是直接在死者前胸後背畫上了符文,又和那個破教脫不了幹係,”丙末一分心,下手重了些。
“呷,”天嬌吃痛倒吸一口氣,皺著眉頭,連聲疾呼,“痛痛痛。”
丙末懶懶地抬了抬眼皮,看天嬌一眼,婆婆媽媽地說,“我還以為你是不知痛的人,姑娘家也學學其他的,別整天打打殺殺。”
“嗯,”也不知道天嬌聽沒聽進去,隻漫不經心應了下來,眉頭卻越皺越緊。
邪教無非就是騙財騙名,好端端的殺那麼多人做什麼?
丙末見天嬌又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搖頭歎息,看來剛才自己說的話,她是半個字都沒記住。
他自己這樣想著,卻又低著頭抿嘴偷笑起來,“你可知道娘已經準備幫你尋個好人家了。”
“噗!”天嬌正舉著另一隻手灌了一口茶,一聽這話,嗆得喘不過來氣,小臉憋得通紅。
“真的,她還說過,若是你再離不開春雨監,就把你嫁回山寨。”
天嬌臉漲得更紅了,咳得一聲還比一聲高,半晌緩不過勁兒,“真……的?”
“嗯,我騙你的,”丙末一邊迅速收拾著東西往外退,一邊麵無表情告訴天嬌。
“三哥!”天嬌“咚咚咚”地錘著自己胸口,一邊作勢要追過去。
丙末嬉皮笑臉趕緊往外一跳,“啪”地狠狠把門一關,一溜煙往院子外躥,聲音越跑越遠了,“天嬌,爹交代的,這幾天你哪兒也別去,好好養你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