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經過山下的一個村子,本想借個地方喝點水,哪知村裏的火光染得天邊更加紅豔。
“三哥?”
天嬌呆呆望著滾滾濃煙,看見著火的那戶人家門口站著的人,春雨監的人怎麼在這裏?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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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切地說,孟丙末不是站在那兒,而是被三四個春雨監的捕快壓製住,死死地單膝跪著,被狠狠反別住手臂,臉上的表情說不出是猙獰還是惶恐。
火紅的夕陽還剩了半張臉不肯下去,四周明明還是一片暖洋洋。
天嬌的心卻霎時冷到了冰點,僵在原地手足無措,她從來沒見過,沒見過這樣的孟丙末。
上半身被人拚命壓低,他卻掙紮著抬起頭,四肢胡亂蹬踹,然而都成了徒勞。
向來都是壞笑的那張臉上,卻滿是深深淺淺的淚痕,眼睛血紅,額上青筋暴起,整個人換不過氣,好似一萬把刀插在心頭,胸口大幅度地起伏。
他現在仿佛一頭鬥敗了的,被人扼住咽喉的野獸。
天嬌隻往前邁了一步,就覺得自己要昏厥過去了,咬了咬牙,努力控製住因為麵部過分顫唞,而即將落下的眼淚。
“大哥——”丙末歇斯底裏咆哮出這一嗓子。
元朗已經起身往天嬌這邊跑過來,金烏微微上前一步,抓住天嬌的袖口。
丙末因為太過悲慟,聲音也含糊起來,狠狠把腦袋往地上一撞,額頭上流下一注鮮血,血淚泥沙混作一團。
天嬌卻從中生生聽見這兩個明明白白又淒淒戚戚的字。
“二哥……”
眨眼的功夫,金烏已經死死拽住天嬌的手臂,整個人的重量壓在她身上。
元朗也張開手臂飛撲了過來。
天嬌慘白著一張憔悴的臉,拳頭捏得發白,嘴唇已經咬得快要滲出血絲,卻真的不再掉一滴眼淚了。
一腳一摔,掙開兩人就往起火的屋子裏衝。
不可能,我會親自帶著他們出來。
“攔住她!”元朗在倒下的一瞬間就惡狠狠地下了命令。
金烏連滾帶爬撲了上來,春雨監的捕快也紛紛聚攏過來。
天嬌像一隻受傷的小獸,頑命地做著最後一搏,越是跑向火場,卻越覺得身子僵硬發寒。
天嬌喑啞著嗓子嘶喊,“你們出來!我不相信的!不可能相信的!”
一番痛不欲生的掙紮,竟沒人扼得住天嬌,到最後隻剩金烏還艱難地環著天嬌的腰。
天嬌扳開金烏的手,用力向身後一甩。
天嬌衣角滑出自己手中那一瞬間,金烏摔在地上滾了一圈,指甲被掛斷了一塊,粉色的肉裸露出來,鑽心地疼,他卻還想爬起來向裏追。
孟天嬌,你可不能就這麼送死了。
天嬌向前跑了幾步,剛踏在快要倒下來的門梁下,滾滾熱浪襲麵而來,已經快要穿進熊熊烈火,隻覺得胸口悶得像是遭了一錘,嗓子眼不斷收緊,苦得發痛。
“噗……”血霧。
天嬌眼前一黑,重重墜在地上。
金烏趕忙衝上去,摟住天嬌就往外衝,能把這個人重新環在手臂裏的感覺,是所有言辭都描寫不來的東西,真的好得不能再好……
他剛一跨出房子範疇,身後一聲巨響,房梁轟然坍塌。
一刹那,所有人都忘了舉動,元朗傻呆呆立在原地,兩行清淚掃著臉頰上的塵埃。
丙末也不再掙紮,伏在地上蜷縮著身子,深深邁著腦袋,隻留下肩膀劇烈抖動。
金烏輕輕把天嬌放在地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