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金烏一愣一愣,隻會傻乎乎地應承著往外退。
這就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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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天氣總是陰沉沉,更深夜闌,烏雲蔽月,眼前的一切也灰蒙蒙起來。
後院裏更是陰森森一片死寂,唯有微風過處,吹得樹葉沙沙作響,好似低低訴說著長夜漫漫無邊。
木門“吱”地一聲,輕輕緩緩,隙開一條縫,一隻蒼白的手扒在了門上。
“唉……”
門裏歎出最最耐人尋味的聲音。
門外的人一怔,整扇門都篩了一下。
隻停頓了一下,天嬌便推開門大大方方走了進來,仍舊是麵如死灰的模樣。
“小妹,你果然還是來了,”丙末從門後的陰影中走出來,嘴角微微蜷起一點微笑,卻滿臉都是自嘲的意味。
不過幾天時間,他嘴上也起了青青一圈胡碴,哪裏還有那個,就算天塌下來也會哈哈大笑的孟丙末的半點蹤影。
“我隻是想看看罷了,”天嬌不敢抬眼再看丙末,麵色柔和了些,語氣也軟了下來。
天嬌心裏酸酸的,她其實並不想成為讓誰擔心的負擔,特別是和自己同樣難過的父母和三哥。
明明所有人都有自己的難處,她也不想變成麻煩,所以白日裏裝著若無其事,不過是想趁著晚上來看看。
若是看不見,怕是她一輩子都不會安心的。
“有的事情,有時候寧願一輩子不知道,”丙末意味深長地說著,又向前一步走擋在天嬌跟前。
意味好似在說,如果再往裏走,那就隻能動手了。
“為什麼?”
天嬌已經更加透徹意識到,恐怕自己是真的見不到了,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偏偏自己不能見?
她終於繃不住,鼻頭一酸,視線已經模糊了。
丙末僵著臉堅持著,“小妹,我們四個裏麵其實你總是最倔強的,因為這個,所以有什麼事情往往也是付出最多,陷得最深的。”
丙末已經有些哽咽,嘴角一抖,兩行清淚控製不住地下來了。
“這是二哥的,”丙末從懷裏掏出一個細長的方木盒。
天嬌死死咬住嘴唇忍著,眼淚卻像斷了線的珠子,止不住地湧出來,深呼著氣卻覺得胸悶得發痛。
她認得,這個紅木鑲嵌螺鈿木盒,是她拿到第一份俸祿時,送給孟中乙的禮物,他時常用這個木盒子裝自己的玉笛。
記憶裏的二哥,揉著她的頭說,“丫頭也長大了,過不了幾年隻怕就要嫁人了,到時候可就輪到哥哥替你置辦禮物了。”
就是自那句話後,天嬌足足半年不願意叫他“二哥”,她心裏早就甜滋滋地盤算好了,若是叫了他哥哥,又怎麼□□的嫁給他,變成他的小媳婦呢?
“我從火場撿回來,把盒子從二哥房裏拿出來裝好的,”丙末把木盒往天嬌手裏遞。
天嬌卻背過手,半晌不肯接過去,已經不再克製自己地抽泣起來。
二哥說過,玉笛是他娘留給他的唯一一件念想,玉笛在哪兒,他就在哪兒。
丙末把這個拿出來,無非就是換了一種法子告訴天嬌,火場裏麵出事的,確實是二哥,已經沒有絲毫猜測質疑的餘地。
大哥和二哥是真的不在了……
天嬌一時間緩不過思緒,隻顧搖頭,丙末一把抓住她的手,把盒子塞在她的手裏,“若是你現在不肯留著,日後你會後悔的。”
說罷就轉頭,徑直向後院的房子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