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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沉的大牢裏,幾簇火叢昏昏黃黃地跳躍著,一想到今日在這裏一下子死了十七號人,帶路的獄卒不由得又打了個寒噤。
金烏扇了扇鼻子下凝滯著的,有些許潮濕的空氣,到處都有一股發黴的氣味。
牢房裏沒有通向外麵窗口,隻有緊鎖的鐵門上開了一扇小窗,因而更加昏暗。
天嬌一行人打了三個火把,推開鐵門就看見洪教主已經麵如死灰的躺在了木床上。
天嬌看著這個麵目可憎的人,心裏仍舊恨得牙癢癢,這個人死一萬次都是死不足惜的。
但她更恨的是,這個人這樣不明不白一死,興許就真的一輩子無法知曉武藝不錯的二哥,究竟是什麼原因才會被他這麼一個招搖撞騙賊人的輕易製服。
一想到是因為追他,二哥才進了村子裏的木屋,被他偷襲成功打暈在木屋,又被他放了一把火燒毀屋子,才導致了後來那個結果,天嬌就忍不住想把他碾成灰。
元朗看見天嬌充滿殺氣的眼神,拍了拍她的肩膀,是安慰也是提醒,幫她把帶來進行初步驗屍的工具整齊鋪開在一旁。
她深深提了一口氣,暗示自己要冷靜,畢竟自己是個捕頭,是絕對不能公報私仇的。
天嬌忍住怒意,蹲下`身細細地檢查了一遍,一邊叫元朗幫她拿著紙和筆記錄。
“初步看來,大概死了一個時辰,”天嬌扒了扒洪教主的衣服,又捏了捏下頜和四肢。
洪教主的嘴角和衣襟上還有血跡,天嬌小心翼翼打開他的嘴,拿著鑷子從裏麵夾出來一個碎掉的白色東西,這東西大概隻有小半塊小手指指甲蓋大小。
“估計是在三四天前拔過牙,這個應該不是他的牙齒,很可能是藏在這裏,裝著毒物的東西。”
天嬌拿著碎片對比了一下洪教主發黃的牙齒,不自覺“嘖嘖”了一下,然後順手把碎片放在了一個小碗裏。
“腳上的腳鏈還在,”天嬌若有所思移動了一下腳鏈,抬起洪教主的腳腕觀察了一下,“腳腕上沒有勒傷、擦傷,看來是沒有掙紮過的,躺得規規矩矩,我想可能是自盡的。”
“這大牢裏銅牆鐵壁的,連個窗戶都沒有,”金烏四處打量了一下,“就算他想請人進來殺他也進不來啊。”
天嬌起身,又往其他牢房裏去了。
一共有十七個被春雨監抓回來的魔教人,除了這個洪教主在這裏單獨看押,剩下的都分在四個不同的牢房裏。
天嬌剛跨進第一個牢房就倒抽了一口涼氣,隻見這牢房裏的四個人整整齊齊躺成一排。
若不是天嬌知道這春雨監的守衛有多麼森嚴,也會和金烏一樣,以為是有誰故意這麼調整擺放過的。
剩下的這些人,人數雖多,但他們沒費多少功夫就全部檢查完畢,這十六個人的死狀與洪教主大同小異。
同樣是約摸在一個時辰前死亡,在他們嘴裏也都發現了白色的碎片,而這些人的腳腕也沒有一點受傷的痕跡。
天嬌他們走回大牢的大堂,三人坐在方桌邊上,麵前站了十個獄卒,其中有一個是隊長,站得稍微離天嬌他們近一些,負責答話。
天嬌率先問起了獄卒,“你們是什麼時候發現他們死了的。”
“大概是半個時辰前吧,給他們送午飯的時候,看見這邊四人牢房這副光景,還以為是他們作怪,哪知道,竟然,唉……”
“你們巡邏時候就沒有發現一丁點動靜?”天嬌皺眉。
“回孟捕頭的話,這個區域巡邏的人都在這兒了,一個時辰前正好是換班的時間,不過他們都沒稟告上來有什麼異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