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剛說完,金烏已經牽起天嬌跨出了馬車。
金烏深吸一口氣,“千萬不要放手。”
作者有話要說:
☆、蜻蜓點水
金烏也不等天嬌反應,十指緊扣,捉住她的手就向人群外衝。
天嬌的心裏有一瞬的驟然收縮,然後狂跳,也不知是因為這突如其來的逃跑,還是因為金烏的修長手指正死死捏住自己的手心。
兩人從馬車裏躍出,一路上鑽出好幾個土匪打扮的人攔在他們身後,阻斷其餘人的追蹤。
拓跋戈正與中乙纏鬥,一時也抽不開身,回頭已經見不到那兩人的蹤影,這才獨自駕馬追了出去。
金烏拉著天嬌一路往樹木細密處躲,逐漸聽見前方有水聲。
“你哪兒去找了那麼一堆人陪你這麼胡鬧?”天嬌忍住不笑,厲聲問。
“你想都想不到,”金烏回頭看她,狡黠一笑,“你娘去寨裏搬得救兵交由給我。”
“我娘?”天嬌仔細一想,這確實也像孟夫人的行事風格。
“你娘還說,若是劫了送親隊伍無法歸家,必須流落在外,就拜托我照拂你下半生,”金烏說的眉飛色舞,孟夫人這一番話可是正中他的下懷。
天嬌一愣,娘這是把自己托付給金烏了?
娘親向來疼愛自己,斷然不會輕易決定自己的人生,這必然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即會思忖金烏的意願,也會揣度自己的態度。
娘覺得金烏是個可以交付的人,這不稀奇。
但她好像還看出來了,自己那些不敢輕易承認的小小心思。
“那你小王爺也不做了?”天嬌意識到事情的嚴重,心一緊,趕忙止住腳步,把金烏往回拽了一把站定,試探著問著。
她希望他能深思熟慮後,想得清楚明白,這一跑,那過去的日子可就真的回不去了。
“什麼小王爺小玩意兒的,不做也罷!”金烏說得灑脫,轉身就想繼續走。
“為什麼?”天嬌心思更深了一層,紋絲不動。
她知道金烏對她好,可也未曾想過,這種好,不知不覺間竟然走到了這個地步。
無可救藥。
“有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不就是在這裏,”金烏搖了搖握著天嬌的那隻手,得意的神色溢於言表。
天嬌很想把自己的手從金烏那兒抽出來,卻無論如何也提不起那個力氣,心裏麻酥酥的。
他的手掌寬厚溫暖,不過須臾,卻叫她如此依賴。
“值得嗎?”
林間刮出一陣清風,樹葉沙沙響了幾點,雨絲就稀稀落落墜了下來。
天嬌咬了咬牙,下定決心般抽回自己的手。
“這根本不是值得不值得能衡量的事情。”
雨點打在唇角涼絲絲的,金烏覺得有些顫唞,神色認真起來,竟然有了一絲惱怒。
天嬌把頭別過,金烏上前一步捋了捋她被雨水沾濕的鬢角,把手搭上天嬌的肩,有力的指頭捏住肩頭,逼得她不得不正視他的眼神。
“不是值得,是必須!”金烏眼神裏的狂熱點燃一瞬,旋即黯淡下去,自嘲地笑了笑,竟有了平日裏不曾顯露的壓迫,“我知道,你心裏還兜了很多事很多人,我可以陪你慢慢去解決,也慢慢放下。”
“我一直以為,”他也不給天嬌反駁的機會,繼續說,“日子慢慢過,我的心思你也會慢慢懂,我是小王爺,也曾放不下自己的架子不敢好好承認自己在乎你。直到這一次,看見你是真的要走遠,我才知道自己有多珍惜你,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