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跑到下遊的河裏摸魚摸蝦,一不留神就在河裏摸到了一塊玉,還有好些金飾什麼的,他們把那塊玉拿到山下小鎮的當鋪裏去看。”
“當鋪裏說,那是什麼玉璜,具體什麼名我也不記得了,反正很值錢很值錢,值錢到那家當鋪都拿不出那麼多錢來給他當。”
“玉璜?”天嬌心思一沉,荒山野嶺,哪裏會自己生出那麼些寶貝呢?
這些東西莫非就是被殺害的那群人丟的?
大頭繼續補充,“大家都覺得那是那些死人身上掉下來的,就開始肯定,那地方是真的出了人命的,隻不過仍舊不知道為什麼,那麼多屍體,竟然被人一下子全移走了。”
天嬌習慣了查案,遇到這種事情,不自覺就往下思考開了,這樣看來,殺死這群人的,並不是為了求財,那究竟會是為了什麼呢……
一口氣殺了二三十人,又能在被人發現後,那麼迅速而且不露聲色地移走屍體。
“恐怕這些人不是普通的被殺死,會不會是殺手做的?”天嬌想得入神,不自覺就說了出來,“能引殺手來,這群人恐怕也是不簡單的,不如我們……”
“我說你一天天的,能別想那麼多嗎?”金烏拽了一把天嬌,打斷她的話,又遞了個眼神,示意她不能再說了。
以他們現在的狀況來看,最好是別暴露自己的身份。
一個普普通通的姑娘家,聽見這種事不嚇得縮在自己相公懷裏就不錯了,哪兒能隨隨便便一口一個“死”“死”“死”的,還哇啦啦說出那麼多事呢?
天嬌再這麼往下說下去,必然會叫人起疑了。
“到了到了,我家就在村口!”大頭好似沒注意到這些,指著前麵的村子就嚷嚷起來。
金烏正準備跟他告別,自己去尋那處房子。
大頭又縮著脖子神神秘秘起來,就拉了拉金烏的衣角,指了指村口樹蔭下一個蓬頭垢麵的人,聲音細細的,“就是他,那個唯一活下來但是瘋掉的人。”
那個人形容枯槁,披頭散發,明明是初夏的天氣,卻穿了一件破爛的襖子,神情呆滯地蹲坐在那裏,對著眼前的空氣搖搖頭,擺擺手,低聲嘀咕著。
聽大頭說,他曾經也是村子裏最勇猛的獵人,一個人打死一隻老虎都是不在話下的。
可如今,哪裏還有半分英雄氣概,瘦成皮包骨不說,竟如行屍走肉般淪落在此,成了一人叫一口的“瘋子”。
三人懷著不同的心情,一邊用餘光向那頭打量著,一邊往村子裏走。
那瘋子抬頭直勾勾地盯著天嬌,看了兩眼突然張牙舞爪地站起了身,喑啞著嗓子,含糊不清地喊叫著,往另一個方向逃命了。
“不用擔心,那個人一見到穿成新娘打扮得就這樣,”大頭解釋著,抓起金烏的衣角就往旁邊一個院子裏鑽。
那院子裏站了一個中年女子,視線端端係在大頭身上,皺著眉頭一副不解的樣子。
“娘!”
待大頭脆生生喊出這麼一個字,那女子先是一個愣神,這才像冰雕化開了一般,走過來擁住了大頭,意味深長地打量了他兩眼,慈眉善目地說,“又去捉魚了?”
“沒、沒有,”大頭把背簍往自己身後一藏,轉移注意一般趕緊把金烏他們拉到跟前。
“請問你們兩位是?”那中年女子語調平和。
“他們在山裏迷路了,說要到咱們村裏來,我就順路帶來了,”大頭一臉飄揚。
“這位大嫂,打擾了,”金烏做了個揖,彬彬有禮,“我和我娘子家本在山下的城裏,我去接親的途中不幸遇上了土匪,那群土匪將我們綁到了這裏,結果今日他們又在附近遇上了劫親的,便放鬆了對我們的看守,我和我娘子瞅著時機溜走,死裏逃生,好容易才逃脫了,卻跌到河裏,落得一身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