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大頭媽一臉驚詫,“那可真是不幸中的萬幸,你們快進屋歇息一下,我看姑娘長得白白瘦瘦的,當心病了。”
一邊說著,大頭媽已經拉上了天嬌的手準備往裏走。
金烏一把握住天嬌手腕,輕輕把她的手捏回自己手心,“大嫂,天色已經暗了,我們還是不打擾你們休息了了,恰巧我朋友在這山上有處許久不住的房屋,大概離這裏不遠,我們去那裏就好。”
還不等話說完,金烏已經要作揖告別了。
“那要不你倆拿點吃食再去吧,你看這荒山野嶺的,你們也找不到什麼能吃的,”大頭媽拍了拍大頭,“去拿點吃食,給哥哥姐姐送過去。”
“好嘞!”大頭像隻兔子似的躥了出去。
盛情難卻 ,天嬌和金烏也不再推辭,隻能一路被大頭碎碎念叨著往屋子那頭去了。
那屋子距離村子約摸一裏,路不算難走,三人沒多久就到了。
大頭也算識趣,沒做糾纏,放下東西就走了隻剩了天嬌和金烏。
屋子雖然簡陋,但俗話說得好,“麻雀雖小五髒俱全”,看得出,這裏是精心打理過的,甚至連匕首一類的防身物都給他們準備了。
夜裏的山是很安靜的,夜幕已經低低地垂了下來,山裏的星辰顯得格外亮眼。
東奔西跑了一天,他們也是累得夠嗆,二話不說,換掉了濕衣裳,趕快生火做飯。
“天嬌,你覺不覺得,其實這樣也挺好的,”金烏一邊攪著鍋裏的湯水,臉上笑得像個沉浸在平淡日子裏的小媳婦似的。
“好個頭!”天嬌猛一抬頭大喘一口氣,額頭上滾出了不少汗珠,一句話罵完又低頭去煽火,“這柴都是受了濕的,這火也太小了吧。”
“我來,你去一邊吧,”金烏蹲下`身子拿過天嬌手裏的扇子,“我是說,這種閑雲野鶴的日子。”
天嬌摸了一把額頭上的汗,隨手往湯裏加了些料,“那首先你得學會劈柴煮飯,那我就可以閑雲野鶴了,否則不得累死,這地方不能常住,咱倆還得重新找個地方蓋房子。”
金烏愣了愣,竊笑了一下,似乎從這句話裏聽出了什麼格外的意味。
你?我?咱倆?
這丫頭言語裏不經意提到的意思,就是接受了和自己在一起嘛。
天嬌看金烏一副不懷好意的模樣,把自己說的話又在心裏咀嚼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趕忙背過身去往屋裏走,隻滿臉通紅丟下一句,“我還得再洗一次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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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嬌這個澡洗得格外漫長,拖拖拉拉近半個時辰,才猶猶豫豫地推門回了院子裏。
夜得有點深了,白天看起來一片綠油油的樹林,現在卻黑漆漆張牙舞爪地杵在那兒,看得人慎得慌,山裏的風刮得人背後涼颼颼的,仿佛總有什麼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在點著自己的脖子。
天嬌不自覺往衣服裏縮了縮。
鍋下的火苗已經跳得有些微弱,這個傻子又跑哪兒去了,連柴火都不知道加。
“金烏?”
天嬌試探著喊了一聲,沒有回應,她察覺出事情的異常,有些著急了,疾步在黑漆漆的院子裏轉了一圈,確實不見他的人影。
院門已經被打開了,天嬌檢查了一下,這門沒有損壞的痕跡,應該是金烏自己打開的。
這種時候,金烏也是有分寸的,萬萬不會拿自己失蹤開玩笑的。
莫不是……出事了?
“出事了!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