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元朗!”
天嬌掙脫不了金烏的手,卻已經近乎尖叫的脫口而出,她知道要發生什麼。
這種事情,又一次的,發生在眼前。
下一瞬,她卻嗚咽著再說不出什麼。
元朗猛地向旁邊一個捕快的劍上一撲,架在脖子上用力一劃。
那捕快被甩了一臉血,何曾想過這個場麵,嚇得將劍一丟,立即跪在地上,雙手顫唞著捂住元朗脖子上的傷口,妄想幫他止血,眼睛已經噙上眼淚,嘴裏呼喚著,“元朗!元朗!堅持住……”
仿佛元朗並未背叛過誰,也從沒有離開過春雨監一樣。
天嬌已經雙腿一軟縮到了地上,金烏用自己身子護住她,免得被這太過混亂的場麵誤傷。
元朗的血噴湧而出,順著台階往下淌,眼睛也漸漸失去了神采。
嘴角最後扯了扯,沒人看清楚,那三個字是,“對不起。”
作者有話要說:
☆、危機四伏
“對不起。”
這是元朗到最後都沒能夠說出的話。
“撤退!”
黑衣人粗粗喊了一聲,屏住語氣裏的激動情緒,嘴裏憑著理智地下著命令。
身子卻由著性子,執意向前一衝,捕快本就在錯愕中,一時沒料到,竟被他突破了防線。
那黑衣人顧不及傷任何人,隻端端將元朗開始發涼的身體往肩上一扛,回身就往林裏撤去。
黑衣人間無人戀戰,掩護著行動首領有序後退。
春雨監也不敢追得太遠,害怕林中還有人埋伏,趁機偷襲,隻得眼睜睜看著元朗被帶走。
若是要用現實的話度量起來,他們當然不能為了奪回一具屍首,而漠視皇上的安危。
金烏捏了捏天嬌的肩膀,一字一句承諾道,“你乖乖在這裏等,我去搶回來。”
天嬌卻好似什麼都沒聽見似的,隻一味低著頭。
金烏扭身就要走,剛邁了一步,卻覺得手腕被一隻涼涼的手捉住。
“不用去了。”
一番動亂,金烏熱得背脊都濕了衣裳,天嬌的手卻涼得像冰塊。
“嗯?”金烏隻道定是自己沒聽清。
“他不會讓元朗的結果太壞的。”
天嬌已經勉強站起來了。
登時,孟老爺也把身子從皇上的轎子前移開,以不容侵犯的聲音喊道,“迅速上山。”
一行人跌跌撞撞,一鼓作氣衝上了玉皇閣。
玉皇閣圍牆極高,且多有機關,極不容易闖入,這也是皇上敢放心大膽地在這裏過一夜的原因。
總算安全了……隊伍裏的人不由得都鬆了一口氣。
皇上這才從轎子裏慢慢悠悠地晃出來,轉身對著一臉愁容的眾大臣,輕描淡寫拋下一句,“都安排下去歇息吧,該療傷的療傷,朕今日還沒有祈福。”
然後留下一群麵麵相覷的人,自顧自的往最裏的閣樓去了。
說罷,一群道士便走上來,彬彬有禮地請了個人往房間裏去。
“春雨監眾捕快聽令,”孟老爺站起來無聲歎了口氣,再一次嚴肅起來,“受傷的人治療,其餘人繼續戒備。”
捕快們還沒來得及散開。
皇上身邊那個太監又跌跌撞撞跑回來,一個不留神一下撲倒在孟老爺腳下,一口嘴啃泥,抬起來一看,這才發現門牙也少了一顆。
也顧不得嘴裏含著血和泥,哆哆嗦嗦說,“孟大人,孟大人,皇上口諭,為保神明安寧,下令春雨監非特殊情況,不得集體靠近最裏麵的閣樓,頂多六人一隊地巡邏。”
“否則,否則,殺無赦,連傳話的小人也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