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領旨……”
皇上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麼藥?
“大人,您還是先處理您的傷口吧,這裏,我們可以負責的,”一個捕快站過來寬慰著孟老爺。
孟老爺回頭望了望眾人,隻覺頭頂上的烏雲愈發濃重起來,隻點點頭,他現在確實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做。
金烏把天嬌藏回自己房間,正商量著要如何去見孟老爺。
其實,與其說商量,還不如說是金烏在自說自話,他一個人提一個方法,思慮良久,在一個人把方法否決掉。
天嬌呢?
天嬌屏氣凝神,良久說了一句,“我爹會找過來的。”
話還沒說完,房門已經“吱”地推開了,一個黑影閃了進來,房門又倏地關上了。
“世子,”孟老爺先對金烏行了個禮。
金烏半天反應過來,趕忙扶起孟老爺,“孟大人多禮了。”
“爹,”天嬌像吃了粒定心丸。
孟老爺早就看到金烏身邊跟的這個家丁,也猜到了這個人就是天嬌。
至於天嬌為什麼和金烏回到了京城,既然二人平安,而且拓跋戈也沒有再去追究,那麼這就已經不重要了。
他也不是看不出來自家的夫人和這無法無天的小王爺私下裏盤算過些什麼。
“你就這麼回來,很危險,”孟老爺臉上沒有一絲喜色,反而更加憂慮。
“那個帶走元朗的黑衣人,我認得出,”天嬌直切主題,事情一件件發生,一個個謎團在她心裏抽絲剝繭打開。
“那個黑衣人,是那個一直跟在二哥身邊的人,夢紅樓擄走金烏的那個,端王爺宴會引我追出去的那個,而且那次劫親他也有出現,”天嬌最後確認地點點頭。
“他是二哥的手下。”
“那……元朗和他……”金烏算了算。
“大概也是一起的。”
天嬌又回想到初見元朗的情景,那個受了誣陷,遭了委屈卻拚命忍著哭的小男孩,“但我猜,是後來才變成這樣的。”
“所以他們其實都是為了刺殺……”
金烏說到一半,就不敢再往下說。
別人都說,道不同不相為謀,既然元朗是為了刺殺皇上,那麼孟中乙的目標也應該是和這差不多的。
孟老爺的表情卻沒有確切的變化,仿佛早已經猜到一切一般。
“如果當初知道你會調查出那麼多,那我從一開始就不應該瞞著你。”
“當時,因為怕你知道真相太過激動,所以不讓你看你大哥最後一眼,”孟老爺語氣沉著,開始慢慢解釋,“那個時候,我和丙末一起檢查過了,發現元甲身上的燒傷並不是那麼簡單。”
“他的燒傷應該並不是在活著的時候造成的,丙末在元甲的胸口發現了一道劍傷,直接刺穿了肺部,那個才是致命傷。”
這麼說,當時在火場裏的人才是真的凶手。
天嬌低了低頭,不願意承認,大哥真的是二哥害死的……
“我們當時就覺得,中乙可能沒有死,後來我就和丙末外出調查他的身世。又發現他外出遊學的那一年,可能和前朝的一些勢力拉扯不清。”
“前朝人?怕是相當重要的人吧,”天嬌疲憊地抬了抬眼皮,想到旁人一口一個“主公”地稱呼二哥,從此,國仇家恨,再也扯不清了。
“中乙極有可能是前朝皇族血脈,你遠嫁途中出事的那個山嶺,以前也出過一樁禍事,那就是和前朝皇後有關的。”
天嬌想到大頭曾給他們提到過,村莊旁的河流水潭突然出現,又忽然消失的眾多屍體。
“我這裏有一卷密宗,”孟老爺從懷裏拿出一本冊子,“上麵有一些記錄,但這些記錄裏恐怕有一部分也是猜測推理而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