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嬌嘴裏答應著,卻也已是抱了要死的心去那裏的。
她叫他“二哥”,心裏卻早已明白那種日子已經一去不返,但是叫她殺了他,她也是做不到的,她唯一能做的,便是豁出自己的命,試圖去勸他逃走。
孟夫人臉上的淚珠垂在天嬌的手心裏,天嬌一個激靈從回憶回過神了,眼淚還是熱乎乎的,難道自己沒有死?
下一瞬脫口而出的是,“金烏呢?” 思 兔 網 文 檔 共 享 與 在 線 閱 讀
孟夫人和孟老爺麵麵相覷,這孩子醒來除了胡話,清醒後的第一句話不是問其他人,也不是問朝廷事,竟然會是那個小子!
“他刺傷了中乙,”孟老爺臉色沉了下來。
中乙的功夫不淺,若要刺傷他,不知金烏要付出多大的代價,醒了這陣子功夫還沒見到人,天嬌眼窩子一酸,險些哭了出來,她舍不得再想下去。
“金烏呢?”天嬌的聲音小下去半截。
“到!”門口衝進來一個響亮的聲音。
金烏本是一臉興奮,見孟老爺在場,立即把性子收下去大半,安安穩穩道了聲,“藥端來了。”
“這孩子昨日醒的,便一直守在你邊上。”自從那次合夥劫親後,孟夫人就對金烏滿意得很了。
隨後,孟夫人大致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他們。
金烏將中乙刺傷後,那群黑衣人就帶著中乙撤退了。
金烏和天嬌也立即被轉移,丙末火急火燎趕了過來查看他們的傷勢,然後煞費苦心把他們治好了,卻隱瞞下了這個結果。
對外宣稱兩人已不治身亡,然後悄悄把他們和孟猛夫妻轉移了出來。
聽罷這一番解釋之後,天嬌和金烏的手已經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悄悄地牽了起來,當然是在孟老爺看不見的角度。
然後他們離了京城,隱姓埋名,再次投奔天嬌外公,又齊齊選擇了大楚邊境山林裏的易水寨安家落戶。
孟丙末留在朝中輔佐皇帝將事情處理個大概,三個月後辭官再來和他們團圓。
三個月後的現在,是合家團圓,也是天嬌大婚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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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夫人替天嬌一縷一縷地梳理著頭發,小心翼翼,好似現在捧著的就是自己一輩子最大的珍寶一樣。
看著銅鏡裏女兒姣好的麵容,向來要強的她竟兀自地紅了眼眶。
“娘,”天嬌回身握住孟夫人的手,突然也有點緊張起來,空氣裏似乎泛著點潮濕的氣息。
“哎呀孟大嫂,這可要不得,姑娘今兒個出嫁你怎麼能哭鼻子啊,雖說這是出嫁了,但不都是住在寨子裏,走來走去半柱香功夫罷了。”山寨裏的鄰裏一向比較親近熱鬧,兩個大嬸連忙拍著孟夫人的背嘰嘰喳喳勸開了。
“娘這是高興、高興,”孟夫人揩了揩眼角,天嬌能走到今天這一步有多不容易,怕是連她自己都說不清楚,“都這個時辰了,我得去看看你爹了。”
孟夫人拍拍天嬌的肩,也走了出去。
外麵天光早已大亮,天朗氣清,看起來是個不錯的天氣。
天嬌往窗外望去,深呼了一口氣,今天之後,好像什麼都不會變,又好像有什麼事情會永遠改變。
整個儀式進行地很快,漫長的是她一個人在房間裏等著揭蓋頭。
院子裏的酒席從嘈雜到喧鬧,終於逐漸安靜下來,可以聽見越來越多的人往房間這邊簇擁而來。
房門突然就被打開了,天嬌側著耳朵聽著,隻覺得一個人突然死氣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