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馭軻嘿嘿笑道:“今天的事本來就是你的不對,我勸林兄弟速速離開聖劍門好啦,免得繼續丟醜。”林慕寒見一時爭辯不清,一陣氣苦,走到對公孫歎麵前,流淚道:“師父,結仇鐵衣教一事,其間有重大隱情,這裏實不便明講,請師父務必相信弟子。”

公孫歎斜乜了他一眼,眼珠一轉,道:“你是不是聽那瘋婆子胡言亂語些什麼?”

林慕寒一聽“瘋婆子”三個字,不由心念一動,暗忖道:“難道紫芝塢女主的話不可靠?”心中不由一涼,怔怔地說不出話來,想問“你不相信靈石回風圖謀顛覆聖劍門麼”?憋了半晌,覺得此時說出來,局麵隻會更混亂,終於忍住沒說。

公孫書寧見義兄林慕寒越發處於下風,忙道:“林大哥,今日之事到此為止,還是改日再論吧!”

公孫歎接道:“既然都不能說服對方,你們還是出去吧!我要和有天道長飲酒論劍。”

林慕寒怔怔道:“沒人相信我?”抬眼見公孫書寧不住地朝自己使眼色,便閉了嘴巴,不再多言。公孫書寧見他並未完全失去理智,微笑著輕輕把他往門外推去,對楊鐵崖道:“鐵崖,把林大哥和燕兄弟鎖在兩間房裏吧,免得他們再打起架來。明天再論此事。”

林慕寒木頭一般往外挪著步子,轉頭衝燕馭軻道:“我會找到證據,真相總會水落石出的。”

燕馭軻不屑地撇撇嘴,走到屋外道:“就憑你這白癡?我的計劃馬上就成功了,你擋我試試?嘿嘿……”

公孫歎親見楊鐵崖將此二人鎖在兩間小屋子裏,複又重新回屋,繼續跟有天道長喝酒論劍。

林慕寒獨自被關在小屋裏,眼見眾人散盡,漸漸冷靜下來,心中很不是滋味。忽聽窗外有輕微響動,林慕寒不由一驚,莫非今晚這番鬧騰,靈石回風手下趕來殺人滅口不成?正自凝神戒備,忽聽有人輕輕呼喚:“林大哥,是我。”

林慕寒聽出是公孫書寧的聲音,心中一喜,道:“妹子,你還沒走?”

公孫書寧輕道:“你受了委屈被關了禁閉,我來瞧瞧你,陪你說會話。”說著從窗口遞進去一個酒壺,笑道:“順便慰勞你一壺酒。”

林慕寒接過酒壺,也不說謝,揚脖灌了幾口,胸中無比舒坦,嘿嘿幾聲憨笑,便是回報。

公孫書寧道:“有句話,不知林大哥聽過沒有——拔劍而起,挺身而擊,此非勇也;卒然臨之而不變,無故加之而不怒,此真勇者。”

林慕寒一呆,半晌道:“明白了。我挺劍刺傷燕馭軻,師父麵前隻會與人吵嘴,的確不明智。”

公孫書寧歎道:“我也早就懷疑燕馭軻圖謀不軌,隻是你這般衝動,有理也是沒理了,揪不出那夥惡人來。”

林慕寒心頭一凜,道:“你也懷疑燕馭軻是靈石回風?”

“噓,輕聲,他在隔壁會聽到的。那個跛腳婆婆告誡我爹爹好幾次了,爹爹隻是不聽,我倒是留意著。”公孫書寧歎道,“父輩感情上的是非曲折,我也不想多說,即使那婆婆好意,爹爹也不會理會,他太固執了。”

林慕寒搖了搖頭,道:“無論如何,鏟除靈石回風,最是要緊。”

公孫書寧也是搖頭,道:“聖劍門上下,人人可疑,靈石回風的勢力看來著實不小。要想首惡得懲,實非易事,我們須想個萬全之策。”

林慕寒心潮澎湃,那婆婆沒有欺騙自己,眼前義妹與自己戮力同心,心中大感欣慰,眼下便是赴湯蹈火,也再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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