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別讓他跑了,等老大過來!”
“沒問題,”他架好二胡,就差放個破碗在身前了,“他背上那把劍要不要先弄下來?”
“20多級的人,收的全是破銅爛鐵,不用管了!無縫接BUFF就行!記得用忘機那個讓他不能說話的技能!”
都說命運的安排不可捉摸,可江明綠這時候偏偏聽得一清二楚——在被定身、被定身、以及被定身後,他就隻要等著蛋烘糕大駕光臨了。
江明綠悻悻然把頭埋在地裏,其實他除了惋惜新衣服外也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害怕一類的情緒都被壓得死死的,因為他堅信某個就在身後的忘機派控製狂魔腳踏一定會七彩祥雲來救他。
到了第二聲二胡音落下的時候,江明綠心底的恐懼終於像霧一般浮了上來,但他知道那不是單純的恐懼,其中必然還夾雜著另外的情緒,它們的對象是舟入平生。
他的心逐漸收緊,身體卻驟然放鬆——拉二胡的這次的控製慢了一拍。抓住這個機會,江明綠猛地一扭頭,差點沒把脖子給擰斷。
但他沒有第二個機會去揉脖子了,二胡男隻給了他一個轉換視線的功夫,便又把他給定上了。
“老二”放下二胡的弓,一抹額上的汗,心有餘悸:“差點沒趕上,不然又得被小三說。”
而此刻江明綠終於能將舟入平生的側影盡收眼底。
死到臨頭,恐懼也沒有了失望也沒有了惋惜也沒有了,他現在唯一剩下的隻有憤怒,因為他看到了站在舟入平生對麵的那個人,還聽懂了他們談話的大致意思。
舟入平生不動,是因為他不能動。
除了正審視他的書生和緊貼書生的狗腿子,沒人知道他是什麼時候被定身的。那書生麵對著他,斜頭歪腦,裹著一套灰色的書生常服,全身上下就寫著陰損兩字。他手裏拿著一把鍍金的折扇,就連扇麵都能閃瞎眼。看過夜雨兵器譜的人都知道這把武器叫無心,飲風樓掉的材料,屬於漓漓的現任幫主,原上草。
雖然忘機的解控手段在夜雨裏數一數二,舟入平生的技術在忘機派裏也算數一數二,但他幾乎沒有還手之力。
這就叫做等級壓製。
一點夕陽穩穩落在舟入平生糾結的眉心,江明綠離他不算近,差點也被他身上噴薄而出的怒火燒個幹淨。他絕不懷疑舟入平生想當人體炸彈的堅定意願,前提是能抱著原上草一起死。
“當時幫會總堂裏隻有我和你在,難道你覺得我會監守自盜栽贓嫁禍你?你是什麼東西?”
“隻有?”舟入平生狠戾地瞪著他,“我分明看到還有一個青羽!你也看見了不是嗎?”
原上草假裝沉思了一秒,反問道:“有嗎?怎麼?被我抓住了就急得跳腳了?”
“我之前不想解釋是因為沒必要解釋,清者自清,我想你總會和那個青羽當麵對質然後事情就能了結。可我發現我想錯了,你就是在寸進尺欺人太甚。”
原上草折扇一收,硬邦邦的扇柄抵著他的胸口:“什麼青羽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你是個小偷。”
舟入平生反倒冷靜下來,嘲諷地垂下眼,盯著那柄暴發戶一般的扇子,輕笑道:“既然我是個小偷,你怎麼不敢昭告天下?”
“因為我需要保持我的風度,幫裏出了事,跟外人沒關係。”
舟入平生眼裏泛出了淚光——憋笑也很辛苦。
“保持你的瘋度?”
果真是年度最佳。
聽到這句話,被激怒的原上草緩緩打開扇柄,怒意順著他的指尖瀉滿整個扇麵,他不想廢話,道:“複活點見。”
舟入平生斜睨著他,眼神寫滿了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