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綠在心裏急得直跳腳,但他清楚這一切都無法扭轉了,別說救自己,舟入平生連自救都成了問題。而他在遊戲裏唯一的朋友十年燈估計要等他們屍體都涼了才能趕過來。
所以他隻好在心裏和舟入平生揮手致意:那咱們也複活點見吧。
顯然,他又忘了人間的一句至理名言——計劃總趕不上變化。
“原!上!草!”
這聲響徹雲霄的叫喊把江明綠心裏的正深情對視的兩個小人、原上草的憤怒還有舟入平生的不屑全都轟成了渣渣。
回眸而望的原上草眼睛都紅了,有什麼比仇人相見更令人情緒翻湧的呢?
“蛋……烘……糕……”他的雙手開始顫唞,扇柄以舟入平生的胸口為圓心開始畫圓。也不知他是氣的還是煩的,總之看起來就像得了帕金森。
原上草想:我不能在這裏和蛋烘糕打起來,不然局勢必定脫控,那舟入平生怎麼辦?真是蛋疼啊。
蛋烘糕想:我不能在這裏和原上草打起來,不然局勢必定脫控,那月下野狼怎麼辦?真是蛋蛋疼啊。
他多了一個蛋。
一時之間,所有忙於飛鴿傳書召喚親朋好友來幫忙或是八卦的人都有種不真實感,驚呆的他們轉而思考起宇宙、人類的命運和未來——原上草和蛋烘糕見麵沒動手,世界是要毀滅了還是要毀滅了?
蛋烘糕在滿場死寂中一點一點朝江明綠的方向挪動。
原上草在滿場死寂中一點一點捏緊扇柄,視線跟著蛋烘糕慢慢挪動,直到他看見——
“臥槽?!”
他這一聲比蛋烘糕登場的時候還要撼天動地,話音未落,他已經動了。
見原上草如脫韁的野狗般朝這邊衝了過來,蛋烘糕條件反射,舉起大錘,喚上周圍不多的弟兄們,打算趁著原上草的後援未到,隨時開大招。於是夜雨聞鈴的人生平第一次享受到了漓漓幫主對他們熟視無睹的待遇——原上草甚至把蛋烘糕都拋在身後,隻為了他苦苦追尋已久的那個人,看到他,他滿心隻有一個念頭——月下野狼!給我去死!
江明綠雖然不能開口,心裏早把蛋烘糕罵到沒了詞,要不是他整出這些破事,自己也不會被原上草盯上。
千鈞一發之際,蛋烘糕突然反應過來,鐵錘一擋,蠻橫地問:“這個人你也要搶?”
這句話太高能,導致圍觀的姑娘們頓時捧起大臉。
“我跟他有仇!”原上草氣急敗壞。
“我跟他才有仇!”蛋烘糕咄咄逼人。
“這個人讓我來殺!複活點留給你怎麼樣?!”
“不行!他的第一次是我的!”
江明綠吐血三升,真想把蛋烘糕脖子上掛的那個東西取下來好好研究研究它到底是什麼做的。
“小三小三,”老二彎下腰扯了扯小姑娘的大袖子,弄得她袖口的鈴鐺又開始嘰嘰喳喳,“咱們要不也去幫老大吧?”
“這小子跑了怎麼辦?”小三橫他一眼,捂住鼻子,“老大那邊不怕,拖著等大家夥來就行。咱們幫戰那麼多次,漓漓贏過幾次?不怕人多,就怕人少。”
蛋烘糕和原上草猶在爭執不休,觀戰的人群卻早炸開了鍋,就等著瞧熱鬧。其中有個清瘦少年,也不和人說話,就是孤零零地往那一站,站出了點遺世獨立的味道。迷茫的臉上掛著厚厚的劉海,嘴裏時不時蹦出幾個莫名其妙的數字:“三,二,五。”
三秒之中,他的眼睫都不曾被風吹動分毫。
而三秒之後,舟入平生卻動了。
他的BUFF自動解除了,此時此刻他已經重獲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