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後,我開始用他提供的這些材料,列了一個提綱,然後消化材料,吃透采訪筆記,三個月沒出門,寫出了初稿。我把他的憂患和長江的憂患結合在一起寫,寫著寫著很有激情,一寫就是18萬字,已超出中篇的數字了。我把初稿拿給桂慧樵看,桂基本滿意,但他說他有很多材料沒寫進去,又提供了一些資料和提出一些修改意見。我回到住處又增補內容、改動結構,又是兩個月的時間變成了28萬字,成長篇了。我還沒來得及修改,6月份家裏就出事了,妹妹死於非命,我此後一直沉浸在悲痛之中,再也沒有心思修改此稿了。
日子默默地在過,時間是最好的良醫,它能醫治人心靈的創傷。既然人死不能複生,活著的人還得要堅強的活下去。又兩個月後,我稍稍調整心態,決定把此稿完成。同我的前幾部“三農”問題的長篇報告文學相比。此作沒有經過長時間的調查采訪,以及長達數年的醞釀和積累材料的漫長過程,這全是桂慧樵積累了20年的資料為我提供了創作方便,同前幾部作品比較,這篇確實算是“投機取巧”了。但這大半年,我家裏經過了太多的不順,是我最揪心最痛苦的一年。不管怎樣,這一年總算出了點文字,沒有白活,好賴對上下左右都有個交待。
先輩魯迅先生也說過:“作家應該為民眾歌哭,富有憂患意識,批判意識,以促進社會的前行。”一個沒有文化的民族是可悲的,一個健康的社會沒有守望者是可悲的,一個作家沒有憂患意識,整日寫一些無病呻吟、風花雪月的作品,那純粹是隔岸觀火、隔靴搔癢的無關病痛的文學,那不僅是一個作家的悲哀,而是這個社會的悲哀。偉大的愛國主義詩人雪萊早在1824年發表的《詩之辯護》中說:“詩人是未被承認的立法者。”我認為,這裏的詩人是可以推廣為一切負有社會責任感的作家的,而所謂的“立法”一方麵是指作品所產生的社會效應,並通過對人的思想的影響間接地反作用於現實生活;另一方麵,是指作者在作品中懷著誠懇而急切的心情為現實問題找出路的行為。
我希望我的作品能充當這個社會守望者的角色,並能扮演這個“立法者”的角色。
2008年8月30日おぷ髡嘸蚪椋
楊豪,報告文學作家,湖北大悟縣人,1962年9月18日出生於一偏僻山村。幼年喪父,家貧失學,少年曆經磨難,看透世態炎涼,飽嚐人間艱辛,故而對生活有著強烈的愛和恨;熱愛善良,崇尚良知,憎恨邪惡。報告文學正是他的一種宣泄方式。
先後在湖北省文聯文化藝術中心、湖北省作協《楚文學》編輯部、中國改革雜誌社、新華社湖北分社工作過,為湖北省作家協會會員,中國報告文學學會會員,發表過小說、散文、紀實、通訊、報告文學百萬餘字。作品以報告文學為主,其《農民的呼喚》在《當代》發表後,引起強烈反響,先後被數十家刊物轉載,並被中國作協創研部收入《’99中國報告文學精選》一書。《中國農村教育現狀憂思錄》在《報告文學》雜誌發表後,又被《2000年度中國最佳報告文學》收集。出版長篇報告文學《中國關山經濟航母》(與人合作);此外,還有《生命的重負——舒山村自殺檔案》、《中國農村基層政府堪憂》、《跨世紀憂患——農民問題新動向》等作品問世。其文風以憂患意識見長,得到評論界的充分肯定,是“中國作協重點作品扶持項目”獲得者,現任職於中國國史研究編修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