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說你是誰,為什麼要致我於死地?可是我的脖子痛得厲害,根本發不出聲。就在她舉著白刀子慢慢地向我靠近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我感覺到救星衝著那可怕的死神而來,於是緩過一口氣。她顯然也察覺到了,一個側首,與此同時,一個黑影猛得冒出地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掠至紅衣女子身邊,紅影早有預備,飛起一腿,與那黑影的腿正著,黑影方落地,又起一腿,隻聽“當”的一聲脆響,紅衣女子手中的匕首已落地。隨即她揚袂一飄,往一邊的黑暗處竄去,轉眼就不見了。

黑影見她逃竄,也不去追,回頭蹲下來察看我的傷勢,我隻是被她的腿踢了下,但這一腿真得好厲害,像武俠電視中的“無影鬼腿”一樣,到現在還火辣辣的疼。

“你沒事吧?”他說。

借著微弱的燈光,我還是看到了他的臉,他剪著板刷頭,年紀不大,黝黑的肌膚,唇上沾著一抹淡淡的小胡子,一身黑色的便裝,酷氣十足,儼然一個小帥哥。

“這次……多虧了你,真不知……怎麼謝你!”我用手托著脖子斷斷續續的說。

“好了,快打個電話讓家人來接你吧,我得走了。”他有些冷冷的說。

這小鬼說走就走,就這樣不管我了,我都有些兒氣忿,要麼不做,要做該好事做到底。沒法,我掏出手機撥通了小呈的電話,十多分鍾後小呈趕到,把我接回家。我傷成這樣,全家人都驚呆了,猶其是母親,心疼的掉淚,說是誰把我傷成這個樣子,一定要找出來。我也不想把事情鬧大,免得讓父母更擔心,隻好說路上碰到歹徒了。

看來,上了一天班,我又得乖乖呆家裏了。

我當晚被小呈送去醫院掛急診。回來路上小呈問我:“哥們,那個紅衣女子到底是誰呢?她跟你有仇麼,非得要致你於死地。”

“我也想不通嘛,可她既然要我的命,一定對我有深仇大恨。這已經是第二次了,幸虧我命大。”我說。

“你懷疑昨晚對你下藥的女人就是今晚持刀要你命的紅衣女子?”小呈問。

“是的,我有強烈的預感,那背影太像了。可是她跟我到底有何仇恨呢?看來,我的處境很危險,她居然會武功,身手比我的眼睛還快。”我還心有餘悸。

“對了,這事該不該告訴董事長呢?”

“千萬不可以,萬一我爸媽知道,他們會擔心死的,我不想讓我媽整天擔心受怕的過日子,小呈,現在能幫我的隻有你了——其實我心中有數,都怪我以前年輕不懂事,在外麵胡作非為,留下禍根,殃及家人,自己的事隻能由自己來解決。”

“你在說什麼?”小呈不解的說:“六年前被你拋棄的那個黃愉不是已經死了嗎,死人怎麼可能找你報仇呢?”

“我曾經得罪過的女人太多了,連我自己都分不清了,誰知道到底是哪個找我算帳來了。那個酒吧裏的女人雖然我不認識,但對方一定化過妝或整過容的,她一定認得我,她還問我她身上的味道是否似曾相識?來暗示我勾起某種回憶。而今晚襲擊我的紅衣女子我根本沒來得及看清她的臉。”

“會不會黃愉沒有死,那隻是虛傳。”小呈猜測道。

“可是黃愉哪有這麼好的身手?”

“三年了,當時她還年輕,她完全可以練就這一身來去如風的本領。”

“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想得累極了,腦袋卻一片空洞,裏麵儲存的信息好像全被頃刻間刪光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