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1 / 2)

麼抽出時間每天定時三次發信息或打電話給他提醒;閻寶甚至把他介紹給了他在醫院的同學:剛來時曾給一個病房所有vasculopathy患者用了clonidine的小姑娘Evelyn Lee,曾為了一個用藥跟主治醫生爭得難解難分甚至爭到了總主治醫生那裏的王彥章,聽到code call總是第一個衝出去卻至今仍在醫院迷路的混血非裔O’Neil;他甚至記得天主教徒的聖灰周三……

他的想法不知不覺間起了變化,他有點動心了,對一個從來沒跟他上過床的人。

他一直對穩定關係沒有絲毫信心和興趣,或者說這更多是一種自我保護意識。

但這次他真的有點動心了。

直到他在學校碰見了一個曾睡過一夜的同學,那個男孩看見他時有些緊張的湊了過去,看了看周圍沒太多人才小聲跟他說:“你知道那個人嗎?他被檢查出HIV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在接下來的課上完全心不在焉,他匆匆回憶了一遍,他跟那個人睡過,但細節他完全記不起來,因為當時他們都處於藥品和酒精過度狀態,而且當時是一個人還是幾個人他也記不起來。

如果是那樣他就立刻退學,反正出不了幾年他就會死掉,正好讓他的貸款見鬼去吧,從此他就能更無所謂的隨心所欲了。

他又想起閻寶時才覺得渾身發冷,閻寶從來不跟他有任何SEX上的接觸,而這似乎解釋了一切。

他關了手機,在呆到學校從下課,與論文小組完成了例會又在圖書館做完了期限是三天後的數據整理,一直到天完全黑了他才去了East Medical Center,看見他時閻寶聲音有些著急:“你去哪了?你的電話一直關機——”

他若無其事笑了一下:“我有一個課題,”

他反問:“你也有課題不是嗎?”

閻寶表情變得有些疑惑,他還保持著微笑,語調卻變得鋒利:“我是你哪個課題的研究對象”

有那麼片刻閻寶沒說話,他在心裏歎息了一下這個人怎麼連謊都不會編。

“你從一開始就知道對嗎?”

閻寶皺了皺眉,他跟一個護士說了幾句就拉李存審進了一個單間檢驗室從裏麵鎖上了門,他在聽閻寶說話時情緒很平靜,

“……這裏有不少實習生,我們的關係並不像表麵看上去那麼風平浪靜,所有人都想比其他人學到更多,我們曾為了搶一個進手術室的機會爭得瘋了,而所有病曆資料都在主治醫生手上,有些人會主動提供給實習生,有些人隻是壓著,實習生一年到頭被叫去做各種最瑣碎沒有技術含量的工作根本沒法接觸到真正有意義的病例——”

他環臂冷笑:“所以我是有意義的病例。”

閻寶低頭沉默了片刻才又開口:“你的檢測報告是陰性的。”

“那非常好。”

他轉身要走,閻寶追上去拉住了他:“我很抱歉我之前對你說了謊,但兩個月後還有一次檢測你必須留下來——”

他轉過身,看著閻寶笑得愈發冷:“當然,而且你也不用吻我了,為了一個課題搭上命不值得。”

閻寶把他拉近了:“看,我為我之前所有不誠實的行為道歉,我懇求你的原諒並希求你能留下來。”

“不,你不用使用那麼重的詞,檢測是免費的我當然不會跑,”他嗤笑一聲仰起臉:“我在這裏是因為我是個蕩///貨,作為回饋歡迎你隨時像對待牛\''\''郎一樣上了我——”

他又加了一句:“——如果你不怕感染。”

“我不是那個意思……”閻寶仍然盯著他的眼睛緊緊抓著他: “——Como Te deseo.” (我喜愛你)

他一愣,隨即試圖掙脫:“有人告訴過你這句話可以用在任何地方嗎?”

摘下了眼鏡,他的眼睛沉厚的深棕就像土地的顏色:“Siempre pienso en ti,”聽著他說出的清晰流利的西班牙句子李存審完全愣了:“——loco me encantas tu。” (我總想著你,你讓我著迷)

在他發呆的時候閻寶又吻了他,那雙手臂環住他時他就知道他跑不了了,那個綿長的吻讓他心裏的枯土漸漸豐沃,有些細小的幼芽在慢慢滋生。

做///愛有雙重的定義,所以他們的第一次是在醫療中心的檢驗室,仍然沒有anal或是oral,但卻是他從來沒有體驗過的激情,或者說,他第一次體會到什麼是做///愛。

熱吻,撫摸,手指的接觸與動作,每一個細微的舉動都讓他顫/////栗著呻////吟,最後他泄到渾身發軟的癱在閻寶懷裏時才注意到一直是閻寶在滿足他,他剛要“回饋”時突然有人敲門,是一個老護士叫閻寶去領下個星期日程表。

他這才緊張起來:“我剛才聲音很大嗎?會有人聽到嗎?”

“別擔心,這裏牆麵都是鋁合金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