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讓你們一個個全都嚐嚐小爺我的厲害不可!”

他在書房裏把自己多年不用的畢業證找出來裝在身上,抽張便簽寫了幾個字,拿出手機把字條壓在書桌上。想想不妥,又拿起來走到客廳,和身上的幾樣東西一起放在了大理石台麵上,頭也不回的走了。

胃寧膠囊的事情基本上算是平息下來,陳致遠這些天在南寧收拾秋社長也忙得夠嗆,跟媒體打交道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現在可好,終於能回到上海喘口氣了。

他一進家就跟破沙袋一樣軟在真皮沙發裏,不知不覺就迷糊著了。這家夥耷著腦袋,嘴裏時不時還嘟嘟噥噥夢囈兩句,連口水都滴到了扶手上,十大傑出青年的光輝形象全砸他手裏了。

不知過了多久,他隱約聽見一陣鈴聲,還以為是下課了,努力睜開眼睛才知道自己在做夢,原來是桌子上的手機在吵個不停。

一接通電話,齊雅婷急切的聲音在耳邊響了起來:“致遠,見到啟明了嗎?”

陳致遠還沉浸在夢中學校的教室裏,腦子跟漿糊似的。他抹了抹嘴,想了半天才咕噥了一句:“……他說去胖叔那了。”

“他留了張字條在家……,說是走了,再也不回來了。倒底發生什麼事了呀!”齊雅婷說著說著眼淚就下來了,電話裏全是哭腔。

“你……你說什麼?!”陳致遠聽了這話,腦子一下全清醒了。

齊雅婷嗚咽道:“……他走了……,連手機都扔家裏了,一件衣服沒拿,車鑰匙也在桌上……”

“你等我,我這就過去。”陳致遠慌了神,急忙站了起來,臉都顧不得洗就跑出門外。他們倆都在同一個住宅區買的房,而且是同一幢樓,全是樓中樓的格局,兩百多平米。

陳致遠跑到趙啟明的住處,齊雅婷正撲簌撲簌掉眼淚呢。

剛才她從公司回來,抬眼看到那張紙條上寫的字,開始還沒反應過來。可旁邊的手機、車鑰匙、銀行卡、支票簿……全擺得整整齊齊,連自己上次幫他買的“皮爾卡丹”錢包也在。

齊雅婷這才感覺到有點不對勁,又仔細看了一遍旁邊的字條,上麵隻寫著一句話:你們太讓我失望了,我走了!

“你先別著急,說不定他是在跟咱們開玩笑的……。”陳致遠也糊塗了。跟趙啟明一起下飛機的時候那家夥還有說有笑的,怎麼突然之間就搞出這種事情來了?

“他不會開這種玩笑的,怎麼……辦呀!”齊雅婷像個小女孩似的搖搖頭,說著眼淚就又下來了。那張字條讓她覺得心裏空蕩蕩的,原來的那個聰明機靈的小妖女此刻再也不知哪去了。

陳致遠比她冷靜一些,在這種事情麵前,男人總比女人要理智得多:“小姐,你讓我想想……,回來的時候我們說好都在家休息,明天再去公司,他說先去趟胖叔叔那……。這麼短的時間,能出什麼事呢?”

齊雅婷抹了把眼淚:“快給胖叔打電話問問呀……!”

陳致遠立刻拔通了李胖子的電話,問了半天才感覺到趙啟明這次不像是在開玩笑。李胖子一聽說奸商不見了,頓時傻眼,他下午看趙啟明走的時候有點不對勁,原來這小子是真的生氣了。

陳致遠掛上電話,吱吱唔唔把李胖子告訴他的事說了出來。齊雅婷聽完哭得跟雨打芭蕉似的:“他這人怎麼這樣啊!又沒有人要他的錢……,嗚……嗚……。我不該瞞著他的呀……”

陳致遠看著她傷心的樣子,自己心裏也亂得要命,不由得歎了口氣:“這小子,心裏不高興說出來就是了,大不了這些人一起跟他道歉,也別玩什麼失蹤呀!”

就連奸商被車撞這麼危險的事,齊雅婷都能挺得住,可奸商跑了卻讓她無法接受。因為在她看來,離家出走,說明趙啟明從感情上不願意再接受自己了,這跟撞車完全是兩碼事。

陳致遠看著六神無主的齊雅婷,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才好,聽她哭個不停,更是心煩意亂:“要不我打個電話給雪怡問問吧,說不定這家夥跑回淮南了。”

他拿起電話剛要拔號碼,手機突然響了,陳致遠連來電顯示都顧不得看,立刻按下了接聽鍵。

是張廷打來的,李胖子剛才主動向他承認錯誤去了,他也感覺趙啟明不像是在開玩笑:“……誌遠,你們先不要亂。這件事急不得的,你先勸勸雅婷。”

張廷的電話裏傳來齊雅婷的哭聲,他自己也有點手足無措的感覺。

兩個人商量了一會兒,張廷交待陳致遠,除了他老爸陳法林,暫時不要告訴其他人。尤其胡雪怡那邊,最好讓符媛從側麵了解一下趙啟明在不在淮南。不然以那個小姑娘的性子,隻怕能把天捅出個窟窿。

目前這件事隻限於他們幾個人知道,但大家沒一個有主意的。先是安排了十幾個人在上海各大酒店調查入住的客人,又查了兩個機場當天的班機登記,忙了兩天仍然一無所獲。

最後他們隻有把希望寄托在奸商自己身上。但願他想通了之後,自己會回來。

好在公司裏目前的工作還算是穩定,要是早個把月,隻怕朱廣文的計謀早就得逞了。這些年大事都是由奸商拿主意,他的不告而別,讓幾個人都有種少了根主心骨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