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的跡象。如果是故意針對悼亡者的話,那麼就是他們得罪過的人。這個人有能力和勢力,在國外對他們下手,但是又偏偏不能光明正大地對他們出手,這人會是誰?

腦海中飛快閃過一個人名,嚴歡驚得站了起來!與此同時,他終於發現了那個隱藏在暗處的惡鬼!

那是一個蒙麵男人,隻看到一雙透露著憎惡的雙眼!嚴歡發現他的時候,男人已經從手中掏出手槍,對著付聲的後背,扳機,緩緩扣下!

不!胸腔撕心裂肺地疼,嚴歡紅著眼撲了過去,想要撲倒付聲!

然而,人的速度哪裏比得上子彈,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付聲詫異地回頭,凶手露出猙獰的笑容!那千分之一秒,嚴歡的淚水洶湧而下!

整個世界都變成一片黑白,他仿佛預見了在一秒之後,等待自己的血淋淋的絕望。而他,隻能徒勞地看著那一幕!

在最絕望的一刻,他卻仿佛聽見心中,有誰輕輕歎了一口氣。然而下一瞬,仿佛有什麼從血肉中被生生地玻璃,刻骨挖心地痛。

嚴歡的記憶空白了一瞬,等他再次回過神來的時候,聽見的是滿場憤怒的嘶吼和尖叫。

開槍的凶徒被保安迅速擊倒,壓製在地上動彈不得。嚴歡卻顧不上去看,他飛撲到付聲的身上,幾乎是顫唞地抱住他。淚水、鼻涕,混淆在一起,嚴歡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人,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哭得有多淒慘。他隻知道抱著付聲,心中十分害怕下一刻,這副軀體會變得冰冷。

“我沒事。”

出乎意料的,熟悉的嗓音在他頭頂響起。嚴歡擦幹眼淚,不敢置信地抬起頭,卻看到同樣臉色蒼白的付聲,一邊安慰著他,一邊疑惑地檢查著自己的身體。

“我沒有被擊中,嚴歡。”

怎麼可能,區區幾米的距離,再大的誤差也不可能打偏!嚴歡回頭看向凶手,注意到對方也是錯愕到不敢相信的模樣。一切仿佛宛如夢境。

之後的十幾分鍾,一切都是昏昏噩噩的,保安、現場負責人,還有醫生,一股腦地圍到付聲身邊。即便當事人說自己沒事,也沒有人敢相信他的話。付聲被嚴密看護,送到最近的醫療點就近查看。而凶徒,膽敢在伍德斯托克上作案,他就要做好麵對數十萬搖滾青年憤怒的準備!至於背後的那個幕後黑手,相信,這也隻是他最後的回光返照。劉正,將再也不能出現在他們麵前。

將近半個小時後,被醫生告知付聲真的沒有大礙,甚至身上連擦傷都沒有,所有人才徹底放下心來,相信這是一個奇跡。一個發生在伍德斯托克的奇跡!

不論周圍的人怎麼說,嚴歡總是感覺到一絲詭異的不協調。他站在事發地不遠處,看著警察們將現場封閉取證,心裏卻好像空落落地一塊。

“JOHN,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JOHN?”

沒有人,回答他。

那個總是在他身邊,和他如影隨形的老鬼,這一次,再也沒有出聲。嚴歡頓住,刹那間,仿佛明白了什麼!

那一刻,血肉剝離的疼痛感!直到現在,無時無刻不在的空虛和寂寞!他不敢置信地瞪大眼,像是不能相信自己的判斷。

“JOHN!你回答我,回答我啊!”

“JOHN,你在哪裏!”

“不要開玩笑了,這個玩笑一點也不有趣!”

“JOHN!”

落日下,附近的人們看見一個少年,衝著空氣一遍遍地喊著某個人的名字。一聲,又一聲,然而始終沒有回應。

嚴歡愣愣地,眼淚卻怎麼也流不出來。他突然想起了最初見麵時,和JOHN的對話。

【你是怎麼死的?】

【被人槍殺。】

簡單的答案,卻讓此時的嚴歡渾身冰涼。他再也忍不住,跪倒在地,聲嘶力竭地喊著那個名字。

JOHN!如果,真的是你為付聲擋了那一槍!

那一刻,你究竟是以什麼心情,再次迎上那一枚子彈!再一次,迎接一次死亡!

你告訴我啊,告訴我!求求你,告訴我啊!

嚴歡哭得不能自已,然而,幾乎是錯覺一般,他的腦海中再次回想起JOHN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