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花子的事情就這麼算了?”武天才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南宮憐如何不知報仇的重要性,曾幾何時,她和別人一樣盲目的憎恨著秦遠,可是又能怎麼樣呢?在馬廄裏,她連負傷的秦遠都打不過,從那時候開始,她就知道“報複”二字,在實力懸殊的對手麵前不過是個笑話。
那個時候秦遠根本沒有把叫囂著報仇的她放在眼裏。
“說到底,這件事情和遠哥哥還有花子都沒有關係,你自己的爛攤子自己收去啦!”說著,她推了武天才一把,武天才一個踉蹌險些摔倒,“總之,不許再提龍戰天的名字,尤其當著花子……”
南宮憐的顧慮不無道理,她雖然生在名門之家,性格又被寵壞了,但是走江湖的道理都懂,什麼該說的不該說的,能得罪的不能得罪的,她心裏猶如一麵明鏡。
屋子裏,秦遠獨自把花子的傷口處理幹淨,紗布重新裹好,為了防止被褥過於沉重厚實,使傷口惡化,肩膀部分用輕薄衣服掩著。
楊小哥和苦夫人都是故人拜訪,與莊主、莊主夫人有許多朋友密語私下交談,武天才因為破壞山莊的藥圃,在屋子裏坐了一會兒看花子的呼吸逐漸穩定,就離開找鋤頭修整藥圃去了。
秦遠一直守在床頭,公孫止說清虛化魂丹服下之後,會起三次反作用,必須時時刻刻有人緊盯著,又吩咐幾名女弟子幫忙照料。
三個女人一台戲,幾個年輕姑娘聚在一起,清閑的時候就互相打趣吵鬧,秦遠嫌棄她們輕浮嬉笑的態度,通通打發去屋外,讓愛做什麼做什麼,不要打擾病人休息。
到了傍晚的時候,南宮憐端了一盤食物來,說自己吃飽喝足下午也休息過了,要和秦遠換晚班。
秦遠看著那盤紅紅黃黃的草葉子花骨朵,眉頭深鎖又是一陣嫌棄:“吃這個?”
“誰說隻有這個,憐兒給哥哥拿了個白麵饅頭呢。”南宮憐獻寶似的從懷裏摸出一個大白饅頭,“入鄉隨俗嘛,這兒的人,晚上都不吃東西呢,這些都是夥夫另給的。”
秦遠接過饅頭,南宮憐立刻放下食盤,給他倒了被涼水:“遠哥哥去隔壁廂房歇息會吧,憐兒會照顧好花子妹妹的!”
“不用。”秦遠生硬拒絕。
他幾個晚上不睡覺也不礙事。
南宮憐在旁邊幹巴巴站了一會,才像是想起來了什麼重要的事情:“這麼晚了,我來給花子妹妹洗洗臉吧。”
秦遠想了想,洗臉是可以有,於是側開身子,讓南宮憐坐到床頭的位置。
屋子裏有女弟子們事先燒好的水,還殘有餘溫,正好給南宮憐倒進臉盆,先是把白汗巾用皂角搓了個幹淨,髒水潑掉,再倒一盆新的,重新沾濕白巾。
“溫溫涼涼的,正好。”南宮憐一邊說,一邊給花子輕輕擦臉,“要是我有個親妹妹,也能每天這樣照顧她就好了。”
秦遠越發看不懂少女的心思,逃出地牢後,她明明可以直接坐船從水路走,回落英穀繼續過自己的大小姐日子。
自從早市餛飩攤上,少女說要嫁給他那天開始,秦遠就已經看不懂南宮憐了。
“那花子的事情就這麼算了?”武天才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