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不知從哪裏得到一本醫書,上頭記載了一些稀奇古怪的氣功心法。”秋映雪說,眉間愁容慘淡,“起初他用醫書上教的氣功為我療傷,病情果然好轉不少,但凡事有利有弊,他的心思根本不在練功上,那宗氣功,竟然把他練得走火入魔……”
“走火入魔。”這可不是一件小事,輕則內傷,重則死亡,不輕不重大概得個癡呆症。
秋映雪情緒激動,連聲咳嗽:“這件事情隻有我和小奴、飛鳶知情,除你以外,不會再有別人。”
“那門功夫?”
“就是死,我也不要再用那氣功療傷,他才停止不練。”
哦。
秦遠低垂睫毛。
她寧願死,也不願善若水冒著走火入魔的危險為她療傷。
真是感天動地的夫妻情。
幫秋映雪掖了掖被角,秦遠囑咐:“好生休息。”
“不再多留一會?平日隻有小奴陪我說話,還好你來了。”她的眼神,是祈求?
秦遠默然,他不會聊天,秋映雪的病,也不適合談天說地。
他隻恨自己不是武天才,不是於墨白,沒有油腔滑調滿腹經綸,不會哄女人們開心。
“我明天再來。”丟下一句不鹹不淡的再會語,秦遠從屋外關上房門。
小奴在花子的口袋裏塞了一大把幹果和薑糖,看見秦遠出來,表情變得極其微妙:“真是個呆子,白活二十年。”
秦遠弄不明白她為什麼又罵他。
熬好了湯藥急匆匆送到這裏,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你去死好啦!爛劍癡!”小奴一把瓜子砸在秦遠身上,氣衝衝進屋關門。
“……”秦遠忽然開始懷念江湖上的血雨腥風,那比女人的脾氣更好猜一些。
解決了一天裏的頭等大事,他終於鬆了口氣,輕鬆自在的回到洛神苑,準備對著銅爐度過漫長而短暫的一天。
然而天不遂人願,作為天下第一幫,白玉京的大事多,雞毛蒜皮的小事更多。
來請秦遠主持大局的人叫賈大,是白玉京門內弟子。
起因是白玉京與天龍幫商議收購天龍幫二百五十張熊皮,到了約定那日,負責收貨的賈大左等右等不來,仔細打聽,原來是巨鯨幫的人以更高的價格收走那二百五十張熊皮!
不論是江湖道義,還是商人信用問題,於情於理天龍幫都不應該將白玉京預定的熊皮賣給巨鯨幫。
賈大找上天龍幫,對方一口咬定是巨鯨幫強買。
巨鯨幫則指認事先並不知情,天龍幫並未告知熊皮已經預售給白玉京。
白玉京要求天龍幫退回那二百五十張熊皮的定金以及七千六百兩違約金,天龍幫一口回絕,黑鍋全部甩給巨鯨幫——他們強買的熊皮,不算我們違約。
巨鯨幫索性攤牌:除非白玉京幫主副幫主親自來談,否則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啊!”賈大抱著秦遠的大腿幹嚎,“最近幫裏經濟確實不容樂觀,但也不能容忍這幫孫子欺負!遠大爺,您快想想法子,趁著事情還沒鬧大之前,把那三萬七千六百兩的銀子拿回來吧!”
“他……他不知從哪裏得到一本醫書,上頭記載了一些稀奇古怪的氣功心法。”秋映雪說,眉間愁容慘淡,“起初他用醫書上教的氣功為我療傷,病情果然好轉不少,但凡事有利有弊,他的心思根本不在練功上,那宗氣功,竟然把他練得走火入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