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遠被主持人叫回了神,臉色微紅地閉上嘴,低下頭鎮定一番,開始念自己準備的演講稿。之後,便開始現場提問的環節。

對溫遠曾經在GP從事的項目感興趣的不少,於是話筒從一個老總傳到了另一個老總手裏,問題很多,溫遠努力忽略掉溫行之的注視,從容應對著。

回答完最後一個問題,看著答辯組老師們頗為滿意,頻頻點頭的樣子,溫遠終於鬆了一口氣。然而就在此時,一直安靜聆聽地溫行之忽然拿過麵前的話筒,站了起身。這一舉動引起了全場人的注意力,溫遠咬唇瞪著他示意他坐下,哪有特邀總監站起來提問的道理?

然而溫行之卻是渾不在意,他看著溫遠,問:“溫遠同學,如果我說我想組織一個項目組,並且可以為你提供一個職位,那麼你願意來GP工作麼?”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金融係想要去GP工作的人數不勝數,所以不少人都用或是欣羨或是嫉妒的眼神看著溫遠。而她,在眾目睽睽之下,卻非常不留情麵地拒絕了GP亞太總監。溫遠說:“不好意思溫先生,我已經和一家公司簽訂了就業協議了。”

溫遠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句話的,因為他早就知道自己不願意去GP工作的原因了,並且從未強求。現在怎麼忽然提起這個?

眾人都非常詫異地看著她,而溫行之溫總監絲毫沒有被拒絕的難堪,他甚至是笑了笑,如微風般和煦,一雙眼睛竟有一種直抵人心的透亮。

“那麼我換個問題。”他說著,黑亮的眼睛直視著她,似是在誘惑:“如果我想要組建一個家庭,而且這裏麵有你一個位置,你還會拒絕嗎?”

最後六個字說的極為緩慢,全場安靜了十幾秒,瞬間爆發了一陣驚呼。溫遠幾乎被來自四麵八方的聲音淹沒了,她捂著彤紅的臉,有些不敢相信地站在原地。他是如此的高調,她幾乎無法使自己肯定他這是在——求婚?

她站在台上,愣愣地看著溫行之。而他卻在上千人的注視下走到她的麵前,手裏拿著的是一個錦盒,裏麵放的是他特意飛到意大利為她選的鑽戒。扶穩盒子,他抬起頭看著她,在漸漸安靜下來的大禮堂裏聽他問道:“如果我說我愛你,你會不會答應我?”

全場的人都在迫不及待地替她做出回答,他們高聲喊著:“答應他!答應他!”

這樣高度一致的熱情讓溫遠意外極了,她抬頭看著站在遠處拿著DV衝她比劃著V字手勢的春喜和周垚,看著笑眯眯站在一旁的學院領導們,看著那些曾經在背地裏議論過她的同班同學,最後,再看向溫行之。她忽然明白他如此高調的原因何在,有多少人曾對他們這段感情不屑一顧,他就想讓多少人知道:他在愛著她,而且會一直愛她。

他難得這樣幼稚,溫遠本該是覺得好笑的,可卻突然眼眶發澀得厲害。眼淚幾乎要流出來了,於是她連忙俯身抱住他的脖頸,將腦袋埋進了他的肩窩以防被他人看見。

此時此刻溫遠已經感覺不到被他擋在身後的歡呼聲了,隻聽到他說:“溫遠,你再不答應我,我的臉可要丟大發了。”

溫遠仍是未動,聲音悶悶地問他:“我什麼時候說過不結婚是因為不滿意你的求婚了?”

“這倒沒有。”他附在她耳邊輕聲說,“不過我想,若我不再求一次婚,肯定是娶不到你的。”

溫遠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將手遞給了他。溫行之牢牢地抓住並將她的五指伸齊,而後慢慢地將戒指套了進來。

躲在他的懷中,眼眶微紅的溫遠半蹲著抬頭看看戒指又看看他,眼睛明亮清澈:“你這次,算不算又搞砸了我的畢業典禮?”

溫行之微微一笑,俯下身吻住她的唇:“那就用我的餘生來補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