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過完年,天氣寒冷。
一路上雖然不太愉快,顧思田心裏也有氣。
但畢竟過門都是客,最後也沒多說什麼,直接將人安排在了玉清小築
更何況有廖神醫這層關係在,顧思田不能按照原先說定的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至少廖翊跟廖神醫的關係以及廖翊跟周瑜文的關係不能當做不知情。
第二天一大早,廖翊沒來,但柳黎笙卻獨自找上門來。
並且提出要單獨見顧思田,這個要求讓白季辰暗暗不爽。
顧思田不知道柳黎笙為什麼要單獨見她,但既然找上門了,不見總也不好。
正好白季辰也得去衙門複職,顧思田便在自己的房間見了柳黎笙。
柳黎笙溫雅的樣子跟白仲辰有些像,不過相比白仲辰。他更多了幾分書卷氣質。
就連顧思田見了都不由得咋舌,這柳黎笙果真俊美異常。
可能她潛意識裏將柳黎笙定義成了一個小受,所以怎麼看都覺的柳黎笙帶著股子陰柔美,那舉手投足可以甩他家那位十條大街。
小桃上完茶之後便被顧思田遣了出去,臨走小桃還懂事的特意將門虛掩上,以示裏麵正在談事情。
“不知道柳公子單獨見我,所為何事?”
柳黎笙定定的看著顧思田。似乎是在審視。又似乎是在窺探,總覺的那目光充滿了探究之色。
被他看的不太自在,顧思田稍微挪動了一下身子。
“我有一事不明。希望娘子不吝賜教。”
顧思田謙虛的笑了笑:“賜教談不上,柳公子但說無妨。”
柳黎笙說完又沉默了,還是在顧思田身上逡巡。
顧思田言語動作規規矩矩,看上去著實是個大家閨秀。尋不住一絲破綻。
這種事情非同兒戲,柳黎笙也怕是自己猜錯了。所以措辭謹慎也不敢冒言。
柳黎笙的目光似要將她看穿一般,顧思田隱隱有些惱。
眉心微蹙的看著柳黎笙,目光也冷了下來。
“柳公子有話可以直說,你這麼盯著妾身看。似乎不太妥當吧。”
柳黎笙貌似在思考,片刻之後才緩緩開口。
“今早聽聞束陽縣內實行一種錢幣兌換規則名曰彙率,而我也打聽過。有人說這彙率是出自趙老板之手,有人稱是出自娘子之手。在下隻是想請教一下。這彙率,娘子是從哪裏學來的?”
顧思田心頭緊了一下,這柳黎笙一來束陽便打聽彙率,到底是何目的?
之前據說沈浩雄針對顧思田所創的彙率有過調查,那是想收集自己裏通外國的證據。
而這柳黎笙是為了什麼?感興趣?還是想偷師?
這種東西就算偷去了又有何用,彙率變動是固定的,無論高低都會有吃虧的一方,隻要知道運算規律就能實行。
如今是沒有先關法令,如果有的話,顧思田恨不得全國普及呢。
這樣的話她接下來就更好大展拳腳了。
現在換成了顧思田用一種探究的目光看著柳黎笙,想知道他的目的。
“柳公子想必誤會了,既然有人說這彙率是出自趙老板之手,公子為何不去跟他探討一下。”
柳黎笙笑著搖搖頭:“趙老板我自然是見過的,但在下肯定這彙率絕非出自趙老板之手,所以今早才敢貿然前來造訪。”
顧思田微微蹙眉,這柳黎笙不簡單,她本能的生出警惕。
“難道柳公子對這彙率感興趣?我這人倒是不藏私,若公子喜歡,我即刻命人將這些東西悉數教與公子可好?”
柳黎笙看著顧思田沒答話,支著手肘不停的撚弄拇指與食指,他聽出顧思田這是有意敷衍打發他。
他在衡量說與不說,如果要說,輕重如何把握。
顧思田暗中摳著指甲,她不著急,但她擔心,不知道這柳黎笙抱著什麼目的來試探她。
兩個人都不說話,屋子裏一下子安靜了下來,但卻沒有任何尷尬,隻是氣氛微妙,讓人隱隱覺的不安。
不知過了多久,柳黎笙才緩緩張口帶著探究的語氣謹慎道:“實不相瞞,我對這彙率並不感興趣,但我很想結實一下教授娘子彙率的這個人。”
顧思田聽了他的話微微蹙眉,腦中忽然閃過柳黎笙手指托鼻梁的動作,心中隱隱有了一種猜測,而這種猜測讓她忽然緊張起來。
由於這種心情的變化,兩個人由一攻一守忽然變成了相互試探。
“敢問柳公子跟此人是何關係?”
柳黎笙眯著眼睛看向顧思田,明顯看到了她眸光中那不易察覺的希冀。
他微微勾起唇角帶起一絲會心雀躍的笑意:“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我們應該是同鄉。”
“同鄉?公子家鄉是……?”
“在下不才,花果山人士。”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