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2 / 3)

“……你……算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沒往那上麵想。”喻澤秒懂,感歎了一下,“這件事是我們家的事,我硬要去做,章天成就算生氣了到最後還是隻能由著我,畢竟這是我自己的事。但是你不一樣,這事跟你沒關係,你卻為喻潤做了,所以自然喻潤是受傷的那個。”

“……這是什麼道理?”孔安槐還是沒轉過彎,她這麼多年為喻澤做了多少類似的事情,喻澤每次都開開心心的接受了,“我為你做的時候你都沒有受傷啊。”

“大男人心裏作祟唄。”喻澤嘿嘿直笑,“不過就算這樣,最後還是有辦法的,畢竟我們有終極大招。”

“什麼?”喻澤在男女感情的事情上,比她懂得多,孔安槐聽得很認真。

“色誘。”兩個字被她說的理所當然完全不臉紅,倒是醫生和章天成的手都抖了一下,“終極大招,絕對不會失敗的那種。”

……

“也是她唯一會的一招。”章天成冷冷的聲音從簾後傳來,喻澤迅速的安靜如雞。

留下孔安槐一個人忐忑的等著喻潤回來,並且很認真的思考這大招在現在她背後燒成世界地圖的時候應該怎麼施展。

***

紀堅哲去機場接喻潤的時候,開的是喻潤的車,吉普的牧馬人。

孔安槐到了停車場就熟門熟路的想坐副駕駛,結果看到喻潤打開了後座的門,清空了椅子上的東西,弄成了一個人可以完全躺平的空間,然後命令:“趴著。”

……

她好像有一次吵架的時候說過,讓喻潤有火氣就一定要發出來……

她為什麼要這樣對自己……

委委屈屈的爬進去,委委屈屈的趴好,雖然心裏麵承認,牧馬人後座足夠寬敞,這樣趴著比坐在副駕駛座舒服多了。

“這樣沒法係安全帶,刹車的時候我會滾出去。”因為不滿意喻潤的態度,她皺著眉頭挑肥揀瘦。

“我不會刹車。”喻潤拿了毯子蓋在孔安槐肩膀以下避開傷口,然後開了點窗,車裏麵一股煙味。

“你到底抽了多少?”孔安槐氣憤。

難免有點失落,她想當然的以為有她在了,喻潤就不可能再抽煙,她連戒煙的話都沒跟他說過,畢竟喻潤知道她討厭煙味。

可是今天他似乎破戒了,就因為她插手了杜時的事。

為了這種事,他們兩個都吵了多少回了。

“不是我抽的,紀堅哲在機場等我的時候抽的。”喻潤終於開口解釋,並且拿了幾件軟一點的T恤疊成枕頭,“頭抬一下。”

孔安槐沒有抬頭,她坐了起來,摟住喻潤的脖子拉近,然後直接親了上去。

……嘴裏確實沒有煙味,隻是涼涼的。

“你去廁所用冷水洗臉了?”孔安槐拉開距離,眉心皺了起來。

喻潤心情起伏很厲害的時候會去用冷水洗臉,但是他其實用冷水洗臉會頭痛……

也是作的。

“嗯。”喻潤應了一聲,似乎打算忽略剛才那個吻,固執的指了指後座,“趴好。”

孔安槐不動。

喻潤也維持這彎腰的姿勢沒動,隻是他背光,陰影裏看不清楚表情。

“你這樣,我會害怕。”孔安槐仍然拽著喻潤的衣角,她有點無所適從,喻潤的大男人心理她從來沒有理解過,在她看來,都已經準備要結婚了,應該就是一家人了。

喻澤都沒有不好意思,他又為什麼要別扭。

每到這種時候就會覺得男女差異太大莫名的有些煩躁。

喻潤彎腰的姿勢頓了一下,俯身也坐到了後座,低著頭。

真的過了很久,久到孔安槐看著那個低頭的男人都快要哭了出來,她最怕看他低頭,但是他今晚一直低頭。

“杜時怎麼樣了?”開口卻是毫不相關的問題。

“抓起來了,明天新聞會有。”孔安槐言簡意賅。

“安槐。”喻潤終於抬頭,黑暗中夜盲的孔安槐完全看不清他的表情。

她下意識的把喻潤的衣角拽得更緊一點,有些急切的打斷他的話:“你不要問我要不要分手,這兩個字你如果再說出口,我馬上就走。”

她不知道這威脅會不會有用,因為她知道即使喻潤真的再把這兩個字說出口,她也舍不得走。

可是她太怕他再說出那兩個字了,她今天,其實很累了。

“我們領證吧。”喻潤歎口氣,握住孔安槐的手,他手很冷,在這樣的天氣冷得有點不正常,“等你傷口好了,見過你爸媽後,就領證吧。”

孔安槐眨眨眼。

“我說了那兩個字我再也不會提的。”孔安槐淺色眼瞳裏剛才一閃而過的恐慌讓他心裏疼的更厲害。

從在醫院裏看到她的那一瞬間開始,他整個人就一直處在被淩遲的狀態,為了他,孔安槐躺在床上那個衣衫襤褸形容狼狽,這輩子連個洗碗都不太舍得讓她洗的女人,身上一個傷疤都沒有的女人,他發了誓要護著一輩子的女人。

在他懷裏痛到發抖,結果卻是為了保護他。

因為他的低氣壓,下意識拽住他的衣角,威脅他不許分手,眼底全是慌亂。

孔安槐說的每一個字,都讓他接下來要說的話越來越難以啟齒,他不要分手,他要和她結婚,他需要一輩子時間好好愛她。

“我們結婚好不好?”喻潤放柔了語氣又問了一次,“房子可以直接買現房,裝修的時候先在你家過度,但是我想先領證,好不好?”

“好。”孔安槐下意識的答應,然後臉一紅,“為什麼突然……”

他們不是還在慪氣麼,她還打算再試一次一哭二鬧三上吊來著……

“我今天差點進不了急診室。”喻潤歎氣,頭又低了下去,“因為和你沒有任何親屬關係,我拿了通行證卻還是被人攔了下來。”

他當時太亂了,腦子裏居然沒想到喻澤和他的親姐弟關係,差點因為進不去大打出手。

“結了婚,你有任何事,我都是第一個被通知的人。”半夜的停車場,安靜到空曠,喻潤的聲音成了整個空間裏麵唯一的動靜,“我不想再經曆今天晚上的事了。”

他要成為她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人,不管任何事,都會簽在一起的兩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