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被圍住,俞媽媽嗤笑:“皇宮老奴不知,這華府老奴可是知道的,在這裏一切都是老夫人說了算!”
本以為屋內的新姨娘聽了她的話該嚇得麵色發白、跪地求饒了,卻沒想到,對方居然冷冷地笑出聲:“哼,俞媽媽呀,你年紀也不小了,怎麼還如此蠢笨?華府是老夫人說了算不假,可也由不得你個奴才逾越身份吧?我倒想要看看,你這個老奴逼死主子後,還如何在華府立足,如何在玄武國立足!”
話末,盛雪舉起手,頓時眾人一驚,看到她手裏捏著把剪刀,並且剪刀就對準自己的脖子。
俞媽媽頓時嚇了一跳,口齒都開始不清:“你,你別以為這樣就能嚇唬得住誰!”
“你們華府用個莫須有的罪名安在我身上,不但老夫人不親自來與我說話,還派了個老奴羞辱我,又要趕我進荒宅,我如何服氣?還不如現在我就死了的好,到時候,我看你們如何和我父親交代,如何和大將軍交代!”
盛雪話說得很激動,剪刀也離脖子近了些。她這麼做,無非是不想進荒宅。雖然沒有去過華府的荒宅,但也知道那裏不是好地方,一定和皇宮的冷宮一樣。一個妃子要是進了冷宮,可就豬狗不如、生不如死了。
俞媽媽咽了咽驚懼的口水,佯裝鎮定地看著新姨娘的表情,見她真的是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她想著新姨娘方才說的話,有些後怕。如果新姨娘真的在這一刻自殺了,華府為了逃脫責任,肯定在第一時間,拉她這個奴仆頂罪,到時候,大將軍追究起來,她死萬次都不夠!
想至此,俞媽媽緩和了語氣,朝新姨娘道:“三姨娘,有話好好說嘛,您先放下剪刀。奴婢這也是沒辦法,老夫人下的令,我們做奴才的哪敢違背呢?”
盛雪聞言,心裏笑了,這個老奴,還真是油嘴滑舌。老夫人下令估計不假,可她乘機侮辱姨娘就更不假,現在居然都將責任推給老夫人。
“老夫人是讓你擅闖我的院子,是叫你這樣對我出言不遜,還是任你逼死我?我倒要看看,這個華府還有沒有王法!”
說完,她拿著剪刀對準脖子,一步一步朝門外走去。
俞媽媽被她這句話嚇得臉色煞白,趕忙在後麵追來道:“三姨娘,真的是老夫人下的令,讓奴婢們請您去荒宅的,說您與大爺命格不和,怕您與大爺犯衝!”
這番話倒是比剛才和豆兒說得含蓄多了,可見她是有些怕了,而躲在柱子後麵的豆兒聞言,鄙視地瞪著俞媽媽的背影。
幾個粗使婆子倒是頗為欣賞地看著這位三姨娘,這還是她們第一次見狐假虎威的俞媽媽向人示弱妥協呢。
“命格不和?那當初做什麼要去我府上提親?一派胡言!”盛雪猛地回頭,瞪著俞媽媽。
俞媽媽知道自己胡謅的話被新姨娘戳破,立馬臉色又白了一層,剛想再解釋,卻一時想不到好的借口,隻急得後背都出汗了。這絕對是她第一次辦事這樣棘手。來的時候,本也沒將這件事當作一回事。不就是將一個人綁進荒宅嗎?怎麼現在的局勢變得自己這樣被動?
“今日,我不見到老夫人,就誓死不會去荒宅!”盛雪見時機到了,立馬開口說出自己的主要目的。
俞媽媽聞言,立馬眼珠一轉,覺得這麼做可行。如果新姨娘死在老夫人那裏,可就和她沒有半文錢的關係了!
想到這兒,俞媽媽勉為其難地點點頭:“既然三姨娘以死相逼,老奴也沒辦法阻止你去見老夫人了。”
話外之音不是她不阻攔新姨娘去見老夫人,而是阻止不了。
盛雪見狀,心裏得勝地一笑:不管你是何目的要趕我去荒宅,我都不可能讓你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