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
楊三清沒了興趣,還以為有什麼隱故,原來就是爭個天下第一而已,不過竟然能吸引權貴人物前來觀看,這倒是稀奇了,畢竟朝堂之中的暗流洶湧,絲毫不必江湖中的刀光劍影差半分,這些權貴還有心思看江湖之事麼?
孔禮看楊三清沒了興趣,也不與他講了,而是對著丫鬟巧兒頗有興趣自顧自的講了起來。
楊三清翹起了腿,靠在椅上,眯著眼望著從碧天飛過的閑雲野雀,享受這閑聊時光。
不得不說,孔禮帶領三人落座的位置不錯,靜靜的坐著,便抬頭可見長空萬裏,低頭可見人間百態。
獨自遊蕩了世間兩年,似乎從來沒這麼悠閑過,自從身上的銀兩被那女子騙光後,楊三清基本就在四處流浪,天地為床,日月為披,雖沒了謝叔的約束,自在不少,但終究還是有點想他了。
記憶中的謝叔,是自己臨走前憔悴的模樣,麵容蒼白,時常捂嘴咳嗽,也不知現在身體可還安好。
臨走前,謝叔曾叮囑他三句話,一是不得在外麵提起謝叔名諱。二是麵對趙公明就要如同麵對謝叔一樣對待,三是照顧好自己。
依舊記得謝叔當時的語重心長,楊三清望著天空,心中已經盤算好了,在趙叔這待一段日子,就立馬回去。
天外酒樓的裏裏外外,人是越來越多了,從第三層向下望去去,滿是擁擠的人群,人聲嘈雜,不過這第三層到還算是安靜,到目前為止也就十幾人罷了,但這也是個不小的數目,畢竟貴族也就那麼多,十幾人,這洛陽城裏的大半貴族子弟都到了。
看得出來,這次的江湖俠客比武,著實引人矚目。
就在這時,輕微的腳步聲緩緩襲來,閑情逸致的楊三清側頭望去,隻見一襲白衣,頭紮發髻,額頭中心之處,亦有一丹青點狀的年輕男子正冷著臉盯著他。
楊三清不明所以,疑惑道,“何事?”
年輕男子指著桌椅,冷漠道,“我的位置。”
楊三清微微錯愕,隨即一笑,道,“可有你的名字?”
年輕男子嘴裏一塞,似是沒料到楊三清敢如此回他,冷著的臉更加寒了些,隨後道,“我若來此地,這地方便隻能我來坐。”
楊三清緩緩搖了搖頭,輕聲道,“既然沒寫你的名字,那就要知道先來後到的道理,我既然先來到此地,這位子,我就不會讓。”
年輕男子緊緊皺著眉,盯著楊三清。
今日乃豔陽天,熱且不說,但此刻無任何冷風襲來,空氣中的溫度卻驟然涼了幾分,在旁的丫環巧兒縮了縮肩,很是懼冷。
而楊三清卻無異色,隻是嘴角輕笑,他的本性往好了說是調皮,往壞了說,就是破壞欲極強,從來都是他惹事,沒人能惹他的事,誰若敢惹,大不了動手罷了,別的不說,楊三清打架,還從沒怕過誰。
而那些貴族子弟,如商族的少族長,洛陽城主的大小姐,此刻雙雙移動視線,盯向楊三清這裏,眼有訝異,隨後都露出了玩昧的神色,這洛陽城內,年輕一輩,誰敢與這年輕男子對峙?
看來今日除了那俠客對決,又有一場好戲啊。
就在這氣氛僵持之時。
年輕男子突然鬆開了眉,輕聲道,“洛陽城的同輩裏,幾乎沒有一人敢與我爭鋒相對,而我從未見過你,你應該不是本地貴族吧?”
楊三清搖了搖頭,“我就一土包子,跟貴族有毛關係。”
年輕公子麵無表情,眼眸微微抬起,打量著他身旁似乎已經睡著,用扇子遮住半邊臉的孔禮,又打量起他身旁的丫鬟巧兒,緩緩道,“土包子麼,你這身衣裳,土包子可買不起。我以前從未見過你,但你侍女身上的衣服繡著三寸梅花,而我記得隻有趙家獨愛梅花的老爺趙公明會叮囑下人們紋上,難不成你是趙公明的私生子麼?”